1. 北宋宮廷女子馬球隊真實存在嗎
打馬球在我國古代體育運動中佔有重要地位,而北宋的宮廷女子馬球隊之風采就更是令人贊嘆。下面有關記載,讀者可細細品味。但遺憾的是,女子馬球運動的游戲規則是怎樣的?女子馬球隊為什麼在南宋時突然消失了?這些問題恐怕人們已經很難找到相關的答案了。
中國古代就有踢球的游戲,最初為軍中練武之用。而唐代從西藏方面又傳進來騎馬擊球的馬球運動,使得人們的體能得到更強勁的鍛煉,在帝王中也時有出色的馬球手。據說唐玄宗年輕時就球藝不凡,《封氏聞見錄》說他在球場中「東西馳突,風回電激,所向無前」。後來女子球隊也開始出現,《舊唐書》載,劍南節度使曾「聚女騎驢擊球」,這是女子驢球隊。五代後蜀花蕊夫人費氏,有一首專門歌詠蜀國王宮中女子馬球隊的《宮詞》:
自教宮娥學打球,玉鞍初跨柳腰柔。
上棚知是官家認,遍遍長贏第一籌。
北宋宮廷中也有一支女子馬球隊,技藝超群。王珪的《華陽集》卷六中有幾首《宮詞》,就是描繪宋仁宗時期,一年一度的春季金明池百戲匯演的熱鬧場面,其中有這支宮廷女子馬球隊的精彩表演:
內苑宮人學打球,青絲飛控紫花騮。
朝朝結束防宣喚,一樣真珠絡控頭。
銀盆著水灑球場,馬嚼銜聲立兩行。
齊上玉鞍隨仗列,粟金腰帶小牌方。
到宋徽宗時期,在這位風流皇帝的倡導下,宮廷中各項文化藝術活動都得到了驚人的發展,不但書法繪畫、苑林建築,而且踢球、百戲之類,這位「浪子陛下」都為其中「聖手」。當然女子馬球隊也是重要項目,甚至連女子擊劍手都出現了,讓人訝異不淺。我們來欣賞徽宗有關的幾首《宮詞》:
宮人擊劍斗乘騎,寶帶襆頭爛錦衣。
鳳尾杖交團月令,龍門球過一星飛。
金鞍寶轡簇驊騮,樂奏相從共擊球。
花帽兩邊成錦陣,謝恩長喜上頭籌。
控馬攀鞍事打球,花袍束帶競風流。
盈盈巧學男兒拜,惟喜先贏第一籌。
可以看到這支宮廷女子馬球隊豪華的服飾「花袍束帶競風流」,和出色的技藝「龍門球過一星飛」。而女子擊劍手居然也是在坐騎上爭奇斗艷,其場景真讓人大開眼界。
盂元老《東京夢華錄》卷七「駕登寶津樓諸軍呈百戲」中有關宮廷女子馬球競賽活動的描寫是最生動形象的,一年一度的金明池寶津樓下的「百戲」活動正在上演,我們先看女子馬球隊上場之前的情景:「宮監馬騎百餘,謂之『妙法院』,女童皆妙齡翹楚,結束如男子,短頂頭巾,各著雜色錦綉,燃金絲番段窄袍,紅綠吊敦柬帶,莫非玉羈金勒,寶輕花韉,艷色耀日,香氣襲人。馳驟至樓前,團轉數遭,輕簾鼓聲,馬上亦有呈驍藝者。」可見馬球隊由百餘名妙齡少女組成,其頭飾如男子,身著錦綉緊身緞袍,跨在馬上,確實「艷色耀日,香氣襲人」,有人還提前在馬上作秀,以「呈驍藝」。
接著是在宦官的指揮下,作賽前馬上武術表演:「中貴人許畋押隊,招呼成列,鼓聲一齊,擲身下馬,一手執弓箭,攬韁子,就地如男子儀,拜舞山呼訖,復聽鼓聲,蹁馬而上。大抵禁庭如男子裝者,便隨男子禮起居。復馳驟團旋分合陣子訖,分兩陣,兩兩出陣,左右使馬直背射弓,使番槍或草棒,交馬野戰,呈驍騎訖,引退。」這些妙齡少女騎在馬上,一手執弓箭,一手攬韁繩,就像俊男般英武。其後隨著鼓聲操演,雙雙出陣,或左右開弓,或槍棒交戰。馬上武藝絕不亞於男子。表演結束,暫退於一旁。
下面是男子驢球隊的賽程,謂之「小打」。最後的壓軸大戲,就是女子馬球隊的「大打」。孟元老如此描繪:「有黃院子引出官監百餘,亦如『小打』者,但加之珠翠裝飾,玉帶紅靴,各跨小馬,謂之『大打』。人人乘騎精熟,馳驟如神,雅態輕盈,妍姿綽約,人間但見其圖畫矣。」這是數十年之後的追憶,縈繞在老人腦海中的印象雖然深刻,但畢竟已不怎麼具體,只有一些總體上的感覺:「乘騎精熟,馳驟如神,雅態輕盈,妍姿綽約」之類,所以最後感慨道:「人間但見其圖畫矣!」由於描寫過於簡潔,便留下一個懸念:這宮廷女子馬球隊的「大打」是如何進行比賽的?或者說其游戲規則是如何的?
孔憲易先生參照當時男子馬球隊的一些記載進行了猜測,認為其球場、球門、馬球、球杖諸設施應與男子相同,這從上述男子驢球隊「小打」與女子馬球隊「大打」使用同一球場,便可推知一二。這女子馬球隊「百餘人」在球場中如何分配和操作,今天我們已無從得知。再據《文獻通考》卷一四六及其他有關男子馬球隊比賽方面的資料推測,女子馬球隊也應分為兩朋(隊),每朋約十六人,兩朋為三十二人,進行對抗。而其他人約為遞補隊員、鼓樂隊員、唱籌隊員等。比賽時,就如上述男子驢球隊,「分為兩隊,各有朋頭一名,各執采畫球杖,謂之小打。一朋頭用杖擊弄球子,如綴球子方墜地,兩朋爭占,供與朋頭。左朋擊球子過門,入孟為勝。右朋向前爭占,不令入孟」。
其實,男子驢球隊的比賽是「小打」,而女子馬球隊的比賽算「大打」,這兩者應該有所不同。據《宋史·禮志》對這項運動的介紹,「有司除地,豎木東西為球門,高丈余」,參加者分左右兩隊,「以承旨二人守門,衛士二人持小紅旗唱籌(報告勝球數)」。而上述「小打」只有一個小球門,兩隊一隊攻一隊守。這里「大打」是有「高丈余」的雙球門,兩隊互相攻門。那麼,女子馬球隊的「大打」應該與哪種規則相近呢?
上述完全根據男子馬球隊的規則而進行的推測,到底有多少可信度?當時如此激烈的體育項目,男子女子會沒有多少區別嗎?我們不得而知。還有一個令人頗感困惑的疑問是:南宋之後,女子馬球運動在歷史中突然消失了,其原因何在呢?孔憲易認為,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用費浩大,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我們覺得這一理由很難成立,請問:當奢侈的統治者竭力提倡或欣賞某種活動之際,什麼時候會因費用問題而永遠擱置起來呢?
美國的漢裔學者劉子健先生撰文《南宋中葉馬球衰落和文化的變遷》認為,南宋馬球的衰落,主要是儒臣們阻止宋孝宗以及太子(宋光宗)擊球為戲,它是個關鍵因素。從北宋起,一直到南宋高宗,君主對於武藝球戲,還是相當重視的,有關史例不少。不過從宋孝宗開始,諫官開始批評朝廷寵臣以擊球為戲,給孝宗的上諫也不少。一次,孝宗騎馬擊鞠,坐騎有點疲乏,跑到矮檐的走廊里,眼看要碰到橫梁,兩邊的人驚呼失色,趕快跑過去救護,這時馬已馳過,孝宗兩手扳住橫梁,懸空垂立,大家扶他下來,孝宗神色不動,而大臣們已經一身冷汗。尤其是乾道五年(1169),孝宗射箭傷目,諫官們又舊事重提,懇勸皇帝不要冒險戲球。孝宗受了臣下的影響,終於放棄馬球。不過有時還愛看別人打馬球,大臣也勸阻太子擊球,尤其是光宗即位幾年後,因精神病而遜位。從此,史籍不再有宮廷擊馬球的記載。以此推論,當然更不會存在宮廷女子馬球隊了。
也有學者認為,南宋馬球衰退落的主要原因是馬匹數量的減少,質量的降低。南宋喪失西北產馬地,馬源主要來自貿易和監牧飼養,馬匹的缺乏,致使騎兵戰鬥力都減弱,所以使馬球運動客觀上受到限制。同時,南宋文弱之風日盛,儒臣力諫擊球之戲。在社會上,仕宦之家子弟不為,主要是富豪風流子弟與閑人所習,故馬球也從貴族風尚降為賤人惡習,從肯定的體育降為被否定的玩耍,馬球在中國社會逐漸消失。
而陳高華教授又提出不同看法,其在《宋元和明初的馬球》一文中,舉出了大量的史例,論證了南宋打馬球風尚並沒有因儒臣勸駕而衰落,也並沒有降為「惡習」。因為儒臣們主要是怕皇帝出危險,而並不是反對打馬球運動本身,所以當時馬球運動還是非常時尚的,在軍隊中最為流行。遼、金、元代也有許多相同的記載,貴族、將領們每遇節慶日就會舉行馬球比賽,宮廷中也如此。直到明初,宮廷中和貴族們依然樂此不疲,有關方面的記載同樣豐厚,說明當時這項運動之普遍。問題是明代中葉以後這項運動的情況如何?人們還不得而知,至少是有關材料愈來愈少,或者可以說在逐漸消亡。
綜上所述,明代中葉以後這項運動為什麼消亡?確也是一大疑問,不過這是大明王朝之謎了。我們在這里想問的是:既然南宋、金、元時期,馬球運動還頗為時尚,那為什麼南宋之後有關宮廷女子馬球隊會突然消失呢?筆者以為可能應與當時理學的發展有關,那麼,這理學是如何具體的在這方面壓抑婦女的呢?還有待進一步的研究。
2. 後趙暴君石虎麾下的女兵,是史上最驚艷的美女儀仗隊嗎
石虎組建的千人女兵儀仗隊,確實是史上最驚艷的,因為這些女兵都是經過挑選的美女,個個都是略有姿色。
石虎稱帝後,為了增加女官的數量,他下令要從民間找到3萬多個13歲到20歲的美麗女子,然後把她們分成三等,分配給各諸侯國和後宮、東宮。每個群縣的官吏為了盡快交差,居然公開地搶奪了九千多個長相漂亮的有夫之婦,那些不能忍受自己妻子被搶的男人都被殺死,也有三千多個女子不能忍受屈辱而自盡,導致當時民間的很多家庭家破人亡。
石虎除了好色之外還很喜歡打獵,並且是沒有節制地打獵,通常都是一大早出門打獵,一直到晚上才盡興而歸。路上就有這支貌美的女子儀仗隊跟隨,成為了沿途百姓們駐足觀望的一道風景線。
3. 大連女騎兵的基地特色
女騎警基地騎馬貼士:女騎警基地為室外沙地,環境宜人。這里的馬身體狀態和訓練素質都比較好,跑步時很穩定,節奏均勻。騎馬時有教練指導,並且有瀟灑亮麗的女騎警在身旁看護以保證安全,適合馬術業余基本功訓練、初級練習和休閑騎乘。兆納
有「華夏警花第一騎」之譽的大連女子騎警大隊譽猜好成立於1994年12月,是國內成立最早的一支女子騎警隊伍,也是世慶鉛界第一隻成編制的女子騎警隊。目前,女子騎警大隊主要負責大連繁華場所路段的巡邏、大型商貿文體活動的執勤、首長外賓的禮儀警衛、禮儀展示等任務。自2001年起,女騎警們採取馬巡、車巡、步巡相結合的方式,堅持無假日治安巡邏,被許多遊客贊揚為「濱城靚麗的風景線」。
4. 【真實故事】草原女騎手卓拉
1、
七月,是草原最美的季節。
百靈歡鳴,健馬長嘶。驕陽曬綠了烏珠穆沁草原的夏草,河水飲肥了錫林郭勒河邊的牛羊。
藍天白雲是長生天塑造的青花瓷。騰格里似乎格外偏愛這片牧場,願施以了更多恩澤。每年夏天,錫林河邊總是水草豐美,綠野無垠。
牧民們拉起宮殿般高聳的帷帳。彩幄翠幬,旌旗飛揚。
夏季那達慕大會正在草場上隆重召開。這是草原上最盛大的聚會,是英雄的競技場,牧民的狂歡節。
九支白色馬尾垂穗的蘇魯錠長矛直指雲霄,由白馬騎士手持著開道入場。這是蒙古族的聖物,象徵和平和庄嚴。歌舞隊、博克隊、馬隊、駱駝隊……各種蒙古族盛裝的方陣依次走來。
牧民們不畏路途遙遠,穿華服,戴貴飾,匯聚一處。平日里寂寥的草原頓時熱鬧起來。蔥翠的原野上,能歌善舞的蒙古人,盡情歡唱、游戲。
牧民烏力吉一家也從一百多公里外的高日罕鎮趕來。他們來那達慕不止是遊玩,還是參加比賽。烏力吉的兒子那日松要參加博克項目,而他的女兒卓拉將要參加賽馬大賽。
騎馬、射箭、博克,被蒙古人稱為「男兒三藝」。在成吉思汗統領草原時,就已經成為蒙古戰士的必備技能。能騎善射精通摔跤的人,會得到萬眾的宣揚和贊美。今天,這三項競賽已是那達慕的保留節目。
那日松,是草原上冉冉升起的博克明星。他渴望獲得一次大會的優勝,贏得萬人敬仰的獎品——江嘎。烏力吉老爹對兒子很有信心,讓他擔憂的,是女兒卓拉。
卓拉十五歲了。她曾是這片草原上最優秀的騎手,能駕馭最暴烈的駿馬。去年的夏季那達慕,卓拉獲得了冠軍。
可那之後,一次意外落馬,摔斷了她的肋骨。傷雖養好,事故卻給卓拉帶來了深深的恐懼。她再沒有騎馬在草原上賓士過。
那達慕開幕式上的騎手們表演著高難度的馬技。一位女騎手格外搶眼。駿馬飛馳,她更像藝術體操運動員,在馬上翻轉騰挪,施展令人嘖舌的馬背平衡術。
一年前,卓拉可以和她一樣,人馬融為一體,為觀眾獻上彰顯技巧與膽量的演出。
可如今,可怕的回憶占據了卓拉的腦海。馬變得十分陌生。她再也聽不懂它的語言,感受不到它身體的律動。
烏力吉問他的孩子:「你們都准備好比賽了嗎?」
「准備好了」,那日松回答果斷。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那達慕是他證明自己的絕好機會。
卓拉小聲答道:「還沒有。」她低垂頭,臉色紅熱。她不想讓阿爸失望。
烏力吉輕輕摸著卓拉的長發,他永遠相信自己女兒是勇敢的,勇氣只是被短暫的遺忘。
「先去看看哥哥的比賽吧」,烏力吉希望那日松的比賽,能鼓舞卓拉深藏心底的力量。
2、
蒙古式摔跤被叫做博克。博克從八百年前就已經在民風剽悍的草原大地上流行起來。
早年間,無論貴為王爺、還是賤為乞丐,誰想參加,都可以上場。這一習俗保留至今,今天的博克手仍然不分年齡、職業、尊卑。
博克賽場上無級別之分,高大魁梧者也可能敗給矮小消瘦者。力氣不是唯一的獲勝條件,智慧和技法往往更為關鍵。
推抱拉搡、扯挑纏絆,數十種摔技變化多端。一局定輸贏,膝蓋以上著地者當即淘汰。無差別較量、結果常常出人意料,這正是草原人民喜愛博克的原因。
摔跤手歌唱起,博克健兒掄開雙臂,邁著鷹步舞踏入賽場。烏力吉和卓拉站在場外,與圍觀的牧民一起吶喊助威。選手捉對廝殺,那日松也在其中。
那日松已經二十四歲,到了博克手嶄露風頭的年紀。他長著硬朗的臉膛,顴骨突起,眉宇剛毅。他來參賽唯一的目的,就是贏得夢寐以求的江嘎。
參賽的博克手們上身赤膊袒腹,披短坎肩。坎肩用牛、鹿或駝皮製成,鑲銅銀鉚釘。下身穿寬松多褶的白褲,套包裹大腿和膝蓋的套褥。套褥上有蒙古阿媽刺綉的精美而盡顯威嚴的圖案。足蹬馬靴、腰系三色綢。博克手中,最為引入注目的是佩戴江嘎的選手。
江嘎是博克手特有的項圈,它是榮譽與稱頌的代名詞。圈體由三條哈達纏制,圈上挽綴五彩絲帶。藍色象徵藍天、白色象徵白雲、紅色代表朝陽、綠色代表綠葉、黃色代表大地。
孔雀的翎羽絢爛,雄獅的鬃毛威風。江嘎就是博克手的翎羽和鬃毛,是博克手至高的追求。
只有大型賽事的優勝者才能獲得江嘎,一次頒發,終身佩戴。
本次那達慕博克賽參賽五百一十二人,只有冠亞軍才能榮獲江嘎。那日松就要向這一目標發起沖擊。
那日松輕易取得了第一輪的勝利。第二輪的對手,壯碩如牛,那日松不急不躁,耐心和對手打起消耗戰。二十分鍾的僵持,你來我往的試探。那日松瞅准機會,使出渾身力氣將這頭「蠻牛」抱起,狠狠的摔在草地上。卓拉和烏力吉歡呼雀躍。
第三輪,那日松更加謹慎。他的對手戴著陳舊的江嘎。汗水和歲月浸泡的綢帶,說明對手成名很早,經驗十足。
那日松憑著年輕力壯,准備先發制人。他向對手展開凌厲的攻勢,左拉右靠,絲毫不給對手喘息。對手身經百戰,死攥住那日松的坎肩,毫無破綻。那日松急速用腳去勾對手的腳踝,對手順勢抬腳讓過,趁那日松重心不穩,手上使出千鈞力,一把將那日松拉倒在地。
那日松失利了。對手十分喜悅,跳起鷹步舞。勝利者才有資格再次跳起這舞步。牧民發出呼咧呼咧的贊嘆聲祝賀。
3、
那日松異常沮喪,低頭走出賽場。
烏力吉鼓勵他不必難過。對於這項瞬間制勝的運動,常勝要靠絕對的實力。失敗可以告誡那日松繼續訓練技巧。
快到卓拉出場的時間,一家人拉著馬,趕往速度賽馬起點。
出發點已是百馬爭鳴,人聲鼎沸。蒙古族賽馬不分男女老幼,都可一展騎技。
卓拉的馬名叫阿爾泰,意思是高山。它是卓拉八歲時,阿爸送的生日禮物。烏珠穆沁草原素產良駒,古已有名。
阿爾泰正是一匹血統純正的烏珠穆沁馬。毛色墨黑沁油,頭方頸短,胸寬鬃長。眼如鈴,腿如柱,疾奔可勝烏騅,鐵蹄踏碎狼頭。
蒙古人曾以弓馬之利取天下,靠的正是蒙古馬。而烏珠穆沁馬,是其中的翹楚。可謂,千里疾風萬里霞,追不上烏珠穆沁馬。
阿爾泰剛剛被阿爸牽回來時,還是個小馬駒。卓拉十分開心,圍著阿爾泰團團轉。阿媽給阿爾泰的頭上抹了黃油,阿爸幫卓拉給馬脖上繫上藍色的哈達,一家人高高興興歡迎阿爾泰的到來。
可隨著去年的那次意外,一切都變了。
「上馬試試吧」,烏力吉老爹和卓拉說。
卓拉憂慮的看著阿爾泰。她緩緩抬腳套入了馬鐙,烏力吉扶她上馬。
阿爾泰在原地踟躕不前,馬蹄反復踩踏著草皮。它已知道會有一場激烈的競賽,顯得興奮而焦躁。
卓拉坐在馬上,輕微的顛簸讓她的思緒回到了去年夏末的那個雨天。
厚重的積雨雲滾滾襲來,壓向草原,顯得天地很近。在疾風的驅趕下,草原上的一切都開始加速運動。草浪一波接一波,河水皺起漣漪,牛羊邁開碎步,在牧民的吆喝聲中往圈裡跑。
卓拉從朋友家急匆匆的出來,她要在下雨前趕回家。
即便卓拉縱馬飛奔,也沒能趕過烏雲的腳步。草原空曠,雨幕清晰可辨。由遠及近,像一張巨大的灰色帷幔,湮滅一切。
草地積水,暴雨遮蓋了人和馬的眼睛。一道閃電,利劍般從天空直穿大地,驚雷轟鳴。阿爾泰顯然沒有任何准備,它突然狂躁,從高速奔跑中一個急剎,前蹄豎立,立馬半空。卓拉被狠狠的甩在地上,她在雨水的悉簌聲中,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
等卓拉勉強站起時,阿爾泰早跑的不見蹤影。她感覺右邊肋骨生疼,可距離家還有幾公里。站在雨地里,任憑暴雨澆淋,無處躲藏,她孤助而絕望……
阿爾泰低沉的叫著,不住後退,旁邊一匹馬並不友善得朝阿爾泰靠近。卓拉的回憶被瞬間打斷,她迅速跳下馬背,躲到一邊。
烏力吉老爹輕嘆一聲。她還是害怕。
卓拉的狀態不能參加比賽。開跑在即,烏力吉一躍上馬,他只好替女兒出戰。
「那日松,照顧好你妹妹」,他特地給哥哥交待。
「阿爸,其日麥」,卓拉怯生生的為烏力吉加油。
4、
那達慕大會結束了。烏力吉一家開著卡車拉著阿爾泰,返回高日罕鎮格日勒圖嘎查的牧場。
迎接他們的是留在家裡的爺爺和阿媽。
烏力吉一家五口人在牧場中搭了三個蒙古包。
那達慕成績從期待到失落,一個小小的家庭會議就在中間爺爺居住的包中召開。
蒙古包內陳設簡單。圍廬掛著幾幅皮畫,居中的是成吉思汗像。厚厚的地氈上,烏力吉做了低矮的木台,更加防潮。
右側的櫥櫃上,擺放著一副馬鞍。這是孟和爺爺年輕時找匠人打造的。
馬鞍是用三十多根牛背皮製成,在酸奶里泡了兩個月,用手揉搓,耗費整張牛皮。鞍上配兩斤的白銀墜飾,雕花精緻,鑲嵌著紅瑪瑙、綠松石。蒙古人從不介意像別人展示財富,這是他們的勞動所得。而女人用財富來裝點秀發,男人則用財富裝飾馬鞍。
阿媽從銅鍋中舀起奶茶,給大家分發。
「那日松,你有什麼想法?」烏力吉問道。
那日松回答:「我想去寶日胡舒嘎查。那達慕上我打聽了,額爾登師傅在那裡教授博克。很多博克手都去向他學習。」
烏力吉贊許的點頭:「額爾登巴雅爾,他是有名的博克大師。你能向他拜師很好。我支持你去。」
那日松很欣喜:「太好了,阿爸。那我准備下,這兩天就出發。」
烏力吉說道:「可以可以。卓拉,你呢?你還要不要賽馬?」
「我也不知道」,卓拉很迷茫。她想騎馬,可是她現在卻畏懼著馬。
孟和爺爺看著那日松和卓拉,這都是他抱大的孩子。
他說:「我們蒙古族認為,站在地上的男人,只是半個男人。只有騎上馬背才能叫做完整的男人。而女人是沒有要求的。會騎馬的女人自然好,是蒙古之花。不會騎也沒關系,現在騎摩托車也很方便。」
爺爺的話是在寬慰卓拉,卓拉一邊聽著,一邊不住地捏著衣角。
「爺爺、阿爸,再讓我試試吧」,卓拉給出了最終的答案。
烏力吉說道:「嗯。墜馬的事情已經很久了,你要恢復你的膽量。改天我馴馬你看看,知道我們蒙古人怎麼讓馬匹聽話的。」
第二天,那日松收拾好自己的戰服,烏力吉要開車送那日松去找額爾登師傅。卓拉在氈房前為哥哥送行。
那日松對卓拉講:「卓拉,其日麥。我相信你會再騎上馬背的。冬季那達慕我就回來,我要拿到好名次,做你的榜樣。」
卓拉目送著阿爸和哥哥的車遠遠消失在牧野的遠方。她獨自一人,走到馬廄。
卓拉家以放羊為主,馬養的少,只有六匹。一年前的那達慕奪冠獎勵了一匹馬。還有一匹種公馬,另外一匹母馬主要是采馬奶用,阿爾泰是一匹騸馬。其餘兩匹,是母馬下的小馬,現在也漸漸長大了。
現在牧民都開車、騎摩托,養馬的人越來越少。馬不再承擔交通使命,飼養成了牧人的一種愛好。
哥哥去追逐自己的夢想了,卓拉的夢想就在這里。卓拉蹲下,托著腮,凝視著。現在她甚至不敢去輕撫每一匹愛馬。
5、
馬圈的柵子拉開,烏力吉拿著套圈走進去。馬群突然緊張,溜著馬圈躲避。
烏力吉手持繩索,精準套住一匹幼馬的脖子。馬兒拚命奔逃,烏力吉被拖出去十多米。烏力吉坐在地上奮力後拉,馬兒被拽到在地。烏力吉靠近馬兒,他抓住了轡頭。
摔倒的馬兒迅即再次跳起,短暫的喘息,烏力吉縱身躍上馬背。
馬兒沖出圍欄,烏力吉手中攥緊韁繩。
蒙古族養馬,是在野化和馴化中尋找一種和諧。馬駒斷奶後,要先跟著成年馬在草原上放養兩年。這樣的馬叫做生馬,然後才訓練騎乘。兩歲的幼馬,個頭並不比成年馬小多少。
生馬第一次被騎,野性爆發,連嘶帶咬,暴躁無比。這是人與馬的第一次激烈對抗。
馬兒四蹄蹬地,騰空狂跳,試圖把烏力吉甩下馬背。烏力吉是經驗老道的騎手,他隨著馬兒時伏時起,姿態穩健。
馬兒見一招失敗,開始呼嘯著朝草場狂飆。邊跑還不停搖頭擺尾,誓要與烏力吉一教高下。烏力吉不斷調整重心,扽住馬鬃,嫻熟的隨著馬擺動身體。
此時的訓馬人,不拿馬鞭,這是對馬的愛護。馬兒抓狂亂叫,暴跳如雷。訓馬手憑借高超的騎藝,與馬共舞。馬累的聲嘶力竭,才算制服。
不一會兒,烏力吉遛著馬兒一陣小跑回來。卓拉在旁邊靜靜看著阿爸馴馬的過程。
烏力吉跳下幼馬,把它趕回馬圈。他喊道:「卓拉,牽上你的馬。」
卓拉受到父親英勇的感召,走進馬圈,牽起了阿爾泰的韁繩。烏力吉也拉著一匹馬,領著卓拉走向原野。
烏力吉扶卓拉上馬。他拉過阿爾泰的韁繩,試圖帶一帶卓拉,讓她重新體會馬兒奔跑的節奏。
草木蔥蘢,牛羊蹀躞,草原的空氣清新醉人。馬兒歡快的踱步,輕松愜意。
卓拉的心情也慢慢放鬆下來,她安靜的體會著阿爾泰交替的步伐。
烏力吉老爹很欣慰,這樣的訓練也許真可以讓卓拉找回感覺。「我放開,你自己跑一下。」卓拉點了點頭。
烏力吉的手剛一松開,阿爾泰就不乖地加速。它撒開性子,忘情打歡兒。卓拉的表情變得嚴肅,她覺得阿爾泰不再溫順。卓拉猛拽韁繩,阿爾泰放慢速度。
卓拉迅速跳下馬背,她頭也不回,朝蒙古包走去。
訓練失敗了。阿爾泰委屈的跟在卓拉後邊溜達。
攀登高山,要尋其坡道;橫渡大海,要覓其渡口。曾經縱橫馳騁的女騎手卓拉,卻無法找到自己的坡道和渡口。烏力吉也不知如何是好。
時間,卓拉或許需要更多的時間,烏力吉這樣想。
隨後的日子,隔三岔五,烏力吉就拉著卓拉在草場上放馬遛彎兒。
女兒騎不騎馬對他並不重要,他只想為女兒治療心中的創傷。草原,不該給卓拉帶來一片陰影。草原的孩子,應該沐浴永恆的陽光。
6、
秋雨一場接著一場,青草變黃。又過兩月,朔雪紛紛落,鋪天蓋地的白。
寒流肆虐。白毛風打著響亮的哨子,裹挾著西伯利亞的冰冷,佔領了烏珠穆沁草原,任性地把它打扮成荒野模樣。
氣溫逼近零下四十度。
沒有到過冬天的草原,就不算了解真正的草原。
在萬物蕭索的外表下,蒙古人迸發出了火山般的熱情。冬季那達慕拉開了帷幕,它是蒙古人與冬天的約定,是蒙古人傲立寒風的標識。
牧民們再次從四面八方聚到一起,他們覺得冬天的冰雪項目同樣有趣。
卓拉在那達慕召開前見到哥哥回來了。那日松和一家人再次出發,艱苦的訓練要去接受那達慕的檢閱。
博克大賽開始,那日松像一頭下山惡虎,所向披靡。額而登大師的調教果然名不虛傳,那日松的策略更加高明,摔法更加勇猛。他的成長令人側目。出手迅捷如鷹隼撲兔,防守嚴密似磐石巋然。
在冰天雪地里,那日松英姿勃發,一路過關斬將拿到了冠軍。烏珠穆沁草原上五百多位最優秀的博克手中,那日松拔得頭籌。
大賽組委會為他頒發了獎品,一頭白毛駱駝還有江嘎,他朝思暮想的禮物。
當頒獎嘉賓把江嘎戴在那日松脖子上時,那日松百感交集。上萬次摔倒再爬起,為的就是這一刻。五彩絲帶第一次沒有用來擦拭汗水,而是擦拭了他的眼淚。
烏力吉也很感慨。蒙古諺語說,有目者路會到,有志者事會成。那日松達成了自己的心願,他成為了這片草原上最勇猛的摔跤手,是萬人敬仰的勇士。
卓拉為那日松的勝利而歡笑,那達慕冠軍的滋味她曾經嘗過。她也贏得過一匹駿馬,給家人帶來無上的榮譽。她多想也能摘得桂冠,再次登上領獎台。可心中那份忐忑卻難以平復。
那達慕不僅僅是體育賽事,也是朋友的歡聚場,商人的交易會。各種買賣人,帶著自己的商品到這里互通有無。
烏力吉遇到了老朋友哈森。哈森給他熱情的擁抱,「烏力吉老哥,祝賀你的兒子奪得博克大賽冠軍。」
烏力吉感到自豪:「哈哈。他受到了額爾登大師的指點,確實摔的不錯。」
哈森問:「卓拉呢?她參加賽馬比賽嗎?」
說到卓拉,烏力吉不知如何開口。「現在還不知道她會不會參加呢。」
卓拉作為冠軍的名氣,享譽草原。很多人也都知道她受了傷,之後再沒有參加過比賽。
哈森說道:「如果卓拉還是不能賽馬,你就把馬賣給我吧。我會給你朋友的價格。」說著他伸出三根手指。
哈森是烏珠穆沁草原最大的馬販子,他來那達慕就是尋找合適的好馬。阿爾泰是眾人皆知的冠軍馬,他求之不得。這次正好試探下烏力吉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烏力吉老爹一定斷然拒絕。但卓拉可能會永遠告別賽場了,他的態度有些松動。考慮一下,烏力吉答復道:「如果確實那樣,也只好如你所說了。」
當賽馬比賽開始時,卓拉再次怯場,退出了比賽。
7、
草原冬晨,萬籟俱靜。
熹微的曙光才給雲霞掛上一絲緋紅。晚風剛剛退去,牛羊尚在安睡。烏力吉悄悄穿上衣服,提著套馬竿走到馬圈。
他要把馬牽去哈森家賣掉。那日松要去錫林浩特的體校學習了,卓拉看來也不能再參賽。牧民的收入本來就要靠養賣牲畜。家裡沒有了騎手,再沒必要養馬。卡車和摩托車,足夠家人代步。
他不想吵醒家人,烏力吉老爹不知道對於他的決定,孩子會有怎樣反應。可他要為一家人的生計考慮。
馬兒也剛從睡夢中醒來,沒什麼精神,嘴裡突突的噴著熱氣。
夜草已經下去,烏力吉從草垛子上挑了兩叉子乾草,馬兒們開始進早餐。今天要走很遠的路。
烏力吉把馬栓成一列,這樣好趕一些。他拉著馬隊走出圈門。
「阿爸,你要把馬牽到哪裡?」
烏力吉這才發現,卓拉不知何時站在柵欄旁。
他一時語塞,可早晚卓拉都得知道。
「我要把馬賣給哈森叔叔了……」
「不可以!」卓拉跑到烏力吉身旁,一把搶過韁繩。她使勁拉著馬隊,死命的往圈裡拽。
烏力吉看著卓拉,滿臉無奈。等卓拉關上圈門,他想去拉卓拉的手,帶她回氈房。卓拉卻甩開了胳膊,氣呼呼的獨自回屋了。
早飯時間,一家人圍坐在火爐旁喝茶,吃炒米。
烏力吉開始發話:「馬還是要賣掉的。卓拉現在不能騎馬了,家裡留著馬沒有用處。家裡需要一些錢,支付那日松的學費。馬現在不賣,過兩年歲數大了,就只能當肉馬賣掉。現在山羊絨價格漲了很多,賣了馬我們再買一些山羊回來……」
烏力吉老爹滔滔不絕的講著,卓拉全然沒有聽見。她默默的發著呆。
卓拉又想起阿爾泰剛剛成為這個家庭一員時的場景。
第一次騎馬到親戚家時,大家都為她開心,她有了自己的一匹馬。
那年,阿爾泰的馬蹄受傷,卓拉學著給阿爾泰打針。
有一次,阿爾泰拉肚子,不進食,土法止不住。急得卓拉直跳腳,連夜和阿爸去找獸醫給它看病。
阿爾泰沒有辜負卓拉悉心照料。
隨著阿爾泰長到成馬,卓拉的騎術也愈發精湛。
卓拉騎著阿爾泰像個蒙古戰士一樣,出戰大大小小的馬賽,贏得了無數榮譽。
卓拉的名字,會和阿爾泰一起,被牧民提及。每個人都知道她是有名的騎手,她是多麼驕傲。
尤其是之前那次夏季那達慕,卓拉在旗里最大的賽事上率先沖過終點。人們向阿爾泰身上輕灑馬奶酒,這是冠軍專享的殊榮。她站上最高的領獎台,為阿爾泰贏來了一位新夥伴。
阿爾泰是卓拉最親密的朋友,她所有的心事,都會和阿爾泰講。
卓拉的淚水不由自主,悄然落下。
七年的陪伴,那些美好的時光里,阿爾泰與卓拉如影隨行。
「我要參加賽馬!」
「什麼?」烏力吉老爹的話被突然打斷。他驚詫地看著卓拉。
「我可以騎馬,我要參加比賽。阿爸,請不要賣掉家裡的馬」,卓拉說得堅定有力。
烏力吉陷入沉默。他看到了卓拉眼中的淚花,也聽到了卓拉擲地有聲的回答。
每個蒙古人都不想賣掉曾經朝夕相處的牲畜,可生活總是還要向前。
烏力吉發現,卓拉長大了。那個常常要阿爸扶著上馬的小姑娘消失不見。她神情堅毅,眉眼間散發出英武的光芒。
8、
春歸塞北,萬物復甦。
冰凌消融,浸潤了泥土。草木返青,六旋九曲的錫林河再次湍湍流淌。
經過一冬的沉寂,動物們都出來舒展筋骨。五畜出圈,放歸牧場。鼠兔開始打洞,鶻鷹盤旋青天。
南來的暖風,溫柔地輕拂,繪出了嫩綠,吹開了新芽。草原一派蓬勃盎然的景緻。
卓拉牽著阿爾泰徜徉在草原上。她用心感受著一切,好像這天地可以由她汲取力量。
雄渾的草原,卻有它細微的一面。牛兒喝著清冽的河水,阿媽守著母羊唱勸奶歌,金百合花開。
卓拉站在草原上,閉住雙眼,聽。
敖包上風幡獵獵,回應神祇;
馬頭琴音調悠悠;回應自然;
長調的歌聲遼遠,回應蒼天,
牛羊啼叫聲歡悅,回應生靈;
馬蹄踏足聲隆隆,回應大地;
誰來回應卓拉的心聲?唯有吶喊、在馬背上的長嘯。
她要為心愛的戰馬出征。
草原春季第一場賽馬大會,卓拉的身影出現了。
卓拉身披紅袍,發帶藍綢,容顏駿逸,目光威儀。
草原就是賽場,賽程四十公里,先到為勝。
紅旗落下,百馬齊出,像軍團發射的箭陣。奔騰的馬群浪潮般席捲,翻起一路沙塵。大地震顫,天宇回聲,蔚為壯觀。
人們為選手過人的騎術、人馬和諧地配合而稱贊。騎手們競相追趕,奮勇爭鋒。
卓拉揚鞭策馬,神情專注。她看不到周圍的選手,只看到終點的旗幟招搖;她聽不到歡呼與吶喊,只聽到風拂過發梢的聲音。
卓拉越跑越快,阿爾泰似乎明了卓拉的心境。它狂奔不懈,四蹄飛花。
終點處披紅扎彩,鼓角長鳴。
阿爾泰像一匹天馬,載著卓拉飛過終點。人群的喝彩聲響徹曠野,卓拉奪得了第一名。
卓拉並沒有停下腳步。她縱馬像草原深處跑去。像在宣洩,也像在宣言。
望著放馬賓士的卓拉,烏力吉老爹潸然淚下。
在他心裡,今天他的女兒成為了英雄。
無關乎成績,無所謂表揚。每一個能戰勝困難的孩子,都可稱英雄。
他知道,有一天,他的女兒可能也會離開這片草原,追尋全新的夢想。那又如何呢?蒙古的英雄本該征戰四方。
她會找到新的牧場,草原沒有圍欄,永遠敞開心扉。
悠揚的牧歌,純純的奶香,會提醒她,草原是她永遠的家園。即便跑到天涯,都不會忘記草原。
因為,哪裡有草原,哪裡就是天堂。
5. 世界第一支成編制的女子騎警隊-大連女子騎警隊
大連女子騎警大隊成立於1994年12月,是世界第一支成編制的女子騎警隊。騎警在西方國家有著數百年的歷史,但其主要功能有兩點,一是禮儀功能,二是治安功能。主要負責城區重點廣場、路段的治安巡邏控制,大型文體商貿活動、慶典的保衛和禮儀表演,重要首長、外賓來連的禮儀警衛等任務。
天下有警認為:騎警作為警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應該繼續保留,從一定意義上說,一國擁有的騎警的數量是與該國的經濟實力是成正比的。對於現在的中國來說,騎警可以作為提升城市形象的一個指標,如果說浪費了納稅人的錢,可以把騎警規劃到旅遊范疇去開支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