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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羅霞越來越年輕漂亮了

發布時間: 2023-01-08 05:44:06

① 羅霞生日 或 羅霞生辰 做首藏頭詩

給樓主擬個五絕

羅袖眉山遠,霞光初照梁。
生來為靜女,辰暮自薰香。

羅袖:古代女子衣袖的美稱。

眉山:古代稱女子眉目漂亮為「眉含遠山,眼似橫波」
霞光初照梁:化用何遜《看伏郎新婚詩》:「霧夕蓮出水,霞朝日照梁。描寫美女的句子。
靜女:出自《詩經 ·邶風》,指文雅美麗的女子。
就不在翻譯了,一首送美女的格律小詩。

②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每章主要內容

第一章:保爾在補課時,在神父做復活節麵包的發面上撒上煙末,被學校開除,去車站食堂做小工。

第二章:老布爾什維克朱赫萊來鎮上做地下工作,給保爾講了關於革命、工人階級和階級斗爭的許多道理。

第三章:保爾在湖邊釣魚的時候結識了林務官的女兒冬妮亞。一種不自覺的愛情偷偷竄進保爾的心中,弄得他心神不安。

第四章:朱赫來為了避開彼得留拉匪徒的搜捕,來到了保爾家。保爾和他一起生活了8天。懂得了生活的真理,懂得了布爾什維克是不屈不撓地跟壓迫者、富人作斗爭的革命政黨。

第五章:朱赫萊被匪徒抓去了。保爾與朱赫萊一起逃跑。由於維克多的告密,保爾被抓到城防司令部關了起來。

第六章:保爾從監獄逃了出來,不知不覺地跑到冬妮亞家的花園。冬妮亞央求母親讓保爾留了下來。

第七章:紅軍攻佔了謝別托夫卡鎮,蘇維埃政權建立起來了。保爾參加紅軍,成了科多夫斯基騎兵師的戰士。這期間,他看了《牛虻》這本書,為牛虻的堅強和死而深受感動。

第八章:布瓊尼騎兵第一軍沖破波蘭白軍的防線,准備襲擊基輔周圍的敵人。加入這個部隊的保爾同戰友們一起沖向敵軍司令部所在地日托米爾。

第九章:保爾在一次戰都中受了傷,昏迷了13天後才恢復知覺。

第十章:保爾被調去鐵路總工廠擔任共青團書記,開始了新的工作。

第十一章:生活箍在保爾身上的鐵環已經破碎,他又拿起新的武器,走回隊伍,開始了新的生活。

(2)美女羅霞越來越年輕漂亮了擴展閱讀

寫作背景: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是前蘇聯作家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一部長篇小說,於1933年寫成。小說通過記敘保爾·柯察金的成長道路告訴人們,一個人只有在革命的艱難困苦中戰勝敵人也戰勝自己,只有在把自己的追求和祖國、人民的利益聯系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創造出奇跡,才會成長為鋼鐵戰士。

20年代末30年代初,隨著新經濟政策的結束和斯大林政治經濟體制的確立,在文藝界也要求建立高度集中統一的局面。斯大林時期的國家用「一統化「思想教育青少年。

尤其重視文學藝術在培養青少年的共產主義道德品質中的重要作用,斯大林要求文學作品要「追求直接的宣傳目的「,許多作品的寫作目的就是為了向青年灌輸「共產主義理想「。

不過,一部真正的經典之作,應該是豐富的藝術審美性和豐富的精神內涵的統一體,而不應該成為某種意志的傳話筒,俄羅斯經典的文學作品正是這樣的統一體。

在這些作品中,對廣袤的俄羅斯黑土地的眷念、對苦難的直面、理想的嚮往、肉體的慾望、精神的追求、綿延詩意的流淌、焦灼心靈的奔逃等等,都被大師們天衣無縫地糅合在一起。而《鋼鐵》在思想上、在藝術上顯然都沒有達到這樣的高度。

作者簡介:

尼古拉·阿耶克塞耶維奇·奧斯特洛夫斯基(1904—1936),蘇聯無產階級革命作家,出生於烏克蘭一個普通工人家庭,12歲開始勞動生涯,15歲加入共青團,參加過保衛蘇維埃政權的國內戰爭。

③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精彩片段

「節前上我家去補考的,都給我站起來!」
一個臉皮鬆弛的胖神甫,身上穿著法衣,脖子上掛著沉甸甸的十字架,氣勢洶洶地
瞪著全班的學生。
六個學生應聲從板凳上站了起來,四個男生,兩個女生。
神甫兩只小眼睛閃著凶光,像要把他們一口吞下去似的。孩子們驚恐不安地望著他。
「你們倆坐下。」神甫朝女孩子揮揮手說。
她們急忙坐下,鬆了一口氣。
瓦西里神甫那對小眼睛死盯在四個男孩子身上。
「過來吧,寶貝們!」
瓦西里神甫站起來,推開椅子,走到擠作一團的四個孩子跟前。
「你們這幾個小無賴,誰抽煙?」
四個孩子都小聲回答:「我們不會抽,神甫。」
神甫臉都氣紅了。
「混帳東西,不會抽,那發面里的煙末是誰撒的?都不會抽嗎?好,咱們這就來看
看!把口袋翻過來,快點!聽見了沒有?快翻過來!」
三個孩子開始把他們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神甫仔細地檢查口袋的每一條縫,看有沒有煙末,但是什麼也沒有找到,便把目光
轉到第四個孩子身上。這孩子長著一對黑眼睛,穿著灰襯衣和膝蓋打補丁的藍褲子。
「你怎麼像個木頭人,站著不動彈?」
黑眼睛的孩子壓住心頭的仇恨,看著神甫,悶聲悶氣地回答:「我沒有口袋。」他
用手摸了摸縫死了的袋口。
「哼,沒有口袋!你以為這么一來,我就不知道是誰乾的壞事,把發面糟蹋了嗎?
你以為這回你還能在學校待下去嗎?沒那麼便宜,小寶貝。上回是你媽求情,才把你留
下的,這回可不行了。你給我滾出去!」他使勁揪住男孩子的一隻耳朵,把他推到走廊
上,隨手關上了門。
教室里鴉雀無聲,學生一個個都縮著脖子。誰也不明白保爾·柯察金為什麼被趕出
學校。只有他的好朋友謝廖沙·勃魯扎克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天他們六個不及格的學生
到神甫家裡去補考,在廚房裡等神甫的時候,他看見保爾把一把煙末撒在神甫家過復活
節用的發面里。
保爾被趕了出來,坐在門口最下一磴台階上。他想,該怎麼回家呢?母親在稅務官
家裡當廚娘,每天從清早忙到深夜,為他操碎了心,該怎麼向她交代呢?
眼淚哽住了保爾的喉嚨。
「現在我可怎麼辦呢?都怨這該死的神甫。我給他撒哪門子煙末呢?都是謝廖沙出
的餿主意。他說,『來,咱們給這個害人的老傢伙撒上一把。』我們就撒進去了。謝廖
沙倒沒事,我可說不定要給攆出學校了。」
保爾跟瓦西里神甫早就結下了仇。有一回,他跟米什卡·列夫丘科夫打架,老師罰
他留校,不準回家吃飯,又怕他在空教室里胡鬧,就把這個淘氣鬼送到高年級教室,讓
他坐在後面的椅子上。
高年級老師是個瘦子,穿著一件黑上衣,正在給學生講地球和天體。他說地球已經
存在好幾百萬年了,星星也跟地球差不多。保爾聽他這樣說,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他感
到非常奇怪,差點沒站起來對老師說:「聖經上可不是這么說的。」
但是又怕挨罵,沒敢做聲。
保爾是信教的。她母親是個教徒,常給他講聖經上的道理。世界是上帝創造的,而
且並非幾百萬年以前,而是不久前創造的,保爾對此深信不疑。
聖經這門課,神甫總是給保爾打滿分。新約、舊約和所有的祈禱詞,他都背得滾瓜
爛熟。上帝哪一天創造了什麼,他也都記得一清二楚。保爾打定主意,要向瓦西里神甫
問個明白。等到上聖經課的時候,神甫剛坐到椅子上,保爾就舉起手來,得到允許以後,
他站起來說:「神甫,為什麼高年級老師說,地球已經存在好幾百萬年了,並不像聖經
上說的五千……」
他剛說到這里,就被瓦西里神甫的尖叫聲打斷了:「混帳東西,你胡說什麼?聖經
課你是怎麼學的?」
保爾還沒有來得及分辯,神甫就揪住他的兩只耳朵,把他的頭往牆上撞。一分鍾之
後,保爾已經鼻青臉腫,嚇得半死,被神甫推到走廊上去了。
保爾回到家裡,又挨了母親好一頓責罵。
第二天,母親到學校去懇求瓦西里神甫開恩,讓她兒子回班學習。從那時起,保爾
恨透了神甫。他又恨又怕。他不容許任何人對他稍加侮辱,當然也不會忘掉神甫那頓無
端的毒打。他把仇恨埋在心底,不露聲色。
保爾以後又受到瓦西里神甫多次小的侮辱:往往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把他趕出教
室,一連幾個星期,天天罰他站牆角,而且從來不問他功課。因此,他不得不在復活節
前,和幾個不及格的同學一起,到神甫家裡去補考。就在神甫家的廚房裡,他把一把煙
末撒到過復活節用的發面里了。
這件事誰也沒有看到,可是神甫馬上就猜出了是誰乾的。
……下課了,孩子們一齊擁到院子里,圍住了保爾。他愁眉苦臉地坐在那裡,一聲
不響。謝廖沙在教室里沒有出來,他覺得自己也有過錯,但是又想不出辦法幫助他的伙
伴。
校長葉夫列姆·瓦西里耶維奇的腦袋從教員室的窗口探了出來,他那低沉的聲音嚇
得保爾一哆嗦。
「叫柯察金馬上到我這兒來!」他喊道。
保爾朝教員室走去,心怦怦直跳。
車站食堂的老闆是個上了年紀的人,面色蒼白,兩眼無神。他朝站在一旁的保爾瞥
了一眼。
「他幾歲了?」
「十二歲。」保爾的母親回答。
「行啊,讓他留下吧。工錢每月八個盧布,當班的時候管飯。頂班干一天一宿,在
家歇一天一宿,可不準偷東西。」
「哪兒能呢,哪兒能呢,我擔保他什麼也不偷。」母親惶恐地說。
「那讓他今天就上工吧。」老闆吩咐著,轉過身去,對旁邊一個站櫃台的女招待說:
「濟娜,把這個小伙計領到洗刷間去,叫弗羅霞給他派活,頂格里什卡。」
女招待正在切火腿,她放下刀,朝保爾點了點頭,就穿過餐室,朝通向洗刷間的旁
門走去。保爾跟在她後面。母親也趕緊跟上,小聲囑咐保爾:「保夫魯沙,你可要好好
干哪,別丟臉!」
她用憂郁的目光把兒子送走以後,才朝大門口走去。
洗刷間里正忙得不可開交。桌子上盤碟刀叉堆得像座小山,幾個女工肩頭搭著毛巾,
在逐個地擦那堆東西。
一個長著亂蓬蓬的紅頭發的男孩,年紀比保爾稍大一點,在兩個大茶爐跟前忙碌著。
洗家什的大木盆里盛著開水,滿屋子霧氣騰騰的。保爾剛進來,連女工們的臉都看
不清。他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干什麼,甚至不知道站在哪裡好。
女招待濟娜走到一個正在洗家什的女工跟前,扳著她的肩膀,說:「弗羅霞,這個
新來的小伙計是派給你的,頂格里什卡。你給他講講都要幹些什麼活吧。」
濟娜又指著那個叫弗羅霞的女工,對保爾說:「她是這兒的領班,她叫你干什麼,
你就干什麼。」說完,轉身回餐室去了。
「嗯。」保爾輕輕答應了一聲,同時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弗羅霞,等她發話。弗羅霞
一面擦著額上的汗水,一面從上到下打量著他,好像要估量一下他能幹什麼活似的,然
後挽起從胳膊肘上滑下來的一隻袖子,用非常悅耳的、響亮的聲音說:「小朋友,你的
活不難,就是一清早把這口鍋燒開,一天別斷了開水。當然,柴也要你自己劈。還有這
兩個大茶爐,也是你的活。再有,活緊的時候,你也得擦擦刀叉,倒倒臟水。
小朋友,活不少,夠你出幾身汗的。」她說的是科斯特羅馬方言,總是把「a」音
發得很重。保爾聽到這一口鄉音,看到她那紅撲撲的臉和翹起的小鼻子,不禁有點高興
起來。
「看樣子這位大嬸還不錯。」他心裡這樣想,便鼓起勇氣問弗羅霞:「那我現在干
些什麼呢,大嬸?」
他說到這里,洗刷間的女工們一陣哈哈大笑,淹沒了他的話,他愣住了。
「哈哈哈!……弗羅霞這回撿了個大侄子……」
「哈哈!……」弗羅霞本人笑得比誰都厲害。
因為屋裡全是蒸汽,保爾沒有看清弗羅霞的臉,其實她只有十八歲。
保爾感到很難為情,便轉身同那個男孩:「我現在該干什麼呢?」
男孩只是嬉皮笑臉地回答:「還是問你大嬸去吧,她會統統告訴你的,我在這兒是
臨時幫忙。」說完,轉身朝廚房跑去。
這時保爾聽見一個上了年紀的女工說:「過來幫著擦叉子吧。你們笑什麼?這孩子
說什麼好笑的啦?給,拿著,」她遞給保爾一條毛巾。「一頭用牙咬住,一頭用手拉緊。
再把叉齒在上頭來回蹭,要蹭得乾乾凈凈,一點臟東西也沒有才成。咱們這兒對這種事
挺認真。那些老爺們很挑剔,總是翻過來覆過去,看了又看,只要叉子上有一點臟東西,
咱們可就倒霉了,老闆娘馬上會把你攆出去。」
「什麼老闆娘?」保爾不解地問,「雇我的老闆不是男的嗎?」
那個女工笑了起來:「孩子,我們這兒的老闆是擺設,他是個草包。什麼都是他老
婆說了算。她今天不在,你干幾天就知道了。」
洗刷間的門打開了,三個堂倌,每人捧著一大摞臟家什,走了進來。
其中有個寬肩膀、斜眼、四方大臉的堂倌說:「加緊點干哪,十二點的車眼看就要
到了,你們還這么磨磨蹭蹭的。」
他看見了保爾,就問:「這是誰?」
「新來的。」弗羅霞回答。
「哦,新來的。」他說。「那好吧,」他一隻手使勁按住保爾的肩膀,把他推到兩
個大茶爐跟前,說:「這兩個大茶爐你得燒好,什麼時候要水都得有,可是你看,現在
一個已經滅了,另一個也快沒火星了。今天饒了你,要是明天再這樣,就叫你吃耳刮子,
明白嗎?」
保爾一句話也沒有說,便燒起茶爐來。
保爾的勞動生涯就這樣開始了。他是第一天上工,幹活還從來沒有這樣賣過力氣。
他知道,這個地方跟家裡不一樣,在家裡可以不聽母親的話,這里可不行。斜眼說得明
白,要是不聽話,就得吃耳刮子。
保爾脫下一隻靴子,套在爐筒上,鼓起風來,能盛四桶水的大肚子茶爐立即冒出了
火星。他一會兒提起臟水桶,飛快跑到外面,把臟水倒進坑裡;一會兒給燒水鍋添上劈
柴,一會兒把濕毛巾搭在燒開的茶爐上烘乾。總之,叫他乾的活他都幹了。直到深夜,
保爾才拖著疲乏的身子,走到下面廚房去。有個上了年紀的女工,名叫阿尼西婭的,望
著他剛掩上的門,說:「瞧,這孩子像個瘋子似的,干起活來不要命。一定是家裡實在
沒辦法,才打發來的。」
「是啊,挺好個小夥子,」弗羅霞說。「干起活來不用催。」
「過兩天跑累了,就不這么幹了,」盧莎反駁說。「一開頭都很賣勁……」
保爾手腳不停地忙了一個通宵,累得筋疲力盡。早晨七點鍾,一個長著胖圓臉、兩
只小眼睛顯得流里流氣的男孩來接班,保爾把兩個燒開的茶爐交給了他。
這個男孩一看,什麼都已經弄妥了,茶爐也燒開了,便把兩手往口袋裡一插,從咬
緊的牙縫里擠出一口唾沫,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勢,斜著白不呲咧的眼睛看了看保爾,
然後用一種不容爭辯的腔調說:「喂,你這個飯桶,明天早上准六點來接班。」
「干嗎六點?」保爾問。「不是七點換班嗎?」
「誰樂意七點,誰就七點好了,你得六點來。要是再羅嗦,我立馬叫你腦瓜上長個
大疙疸。你這小子也不尋思尋思,才來就擺臭架子。」
那些剛交了班的女工都挺有興趣地聽著兩個孩子的對話。那個男孩的無賴腔調和挑
釁態度激怒了保爾。他朝男孩逼近一步,本來想狠狠揍他一頓,但是又怕頭一天上工就
給開除,才忍住了。他鐵青著臉說:「你老實點,別嚇唬人,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明天
我就七點來,要說打架,我可不在乎你,你想試試,那就請吧!」
對手朝開水鍋倒退了一步,吃驚地瞧著怒氣沖沖的保爾。
他沒有料到會碰這么大的釘子,有點不知所措了。
「好,咱們走著瞧吧。」他含含糊糊地說。
頭一天總算平安無事地過去了。保爾走在回家的路上,感到自己已經是一個用誠實
的勞動掙得了休息的人。現在他也工作了,誰也不能再說他吃閑飯了。
早晨的太陽從鋸木廠高大的廠房後面懶洋洋地升起來。
保爾家的小房子很快就要到了。瞧,就在眼前了,列辛斯基庄園的後身就是。
「媽大概起來了,我呢,才下工回家。」保爾想到這里,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加快
了腳步。「學校把我趕出來,倒也不壞,反正那個該死的神甫不會讓你安生,現在我真
想吐他一臉唾沫。」保爾這樣思量著,已經到了家門口。他推開小院門的時候,又想起
來:「對,還有那個黃毛小子,一定得對准他的狗臉狠揍一頓。要不是怕給攆出來,我
恨不得立時就揍他。早晚要叫他嘗嘗我拳頭的厲害。」
母親正在院子里忙著燒茶炊,一看見兒子回來,就慌忙問他:「怎麼樣?」
「挺好。」保爾回答。
母親好像有什麼事要關照他一下,可是他已經明白了。從敞開的窗戶里,他看到了
阿爾焦姆哥哥寬大的後背。
「怎麼,阿爾焦姆回來了?」他忐忑不安地問。
「昨天回來的,這回留在家裡不走了,就在機車庫幹活。」
保爾遲疑不決地打開了房門。
身材魁梧的阿爾焦姆坐在桌子旁邊,背朝著保爾。他扭過頭來,看著弟弟,又黑又
濃的眉毛下面射出兩道嚴厲的目光。
「啊,撒煙末的英雄回來了?好,你可真行!」
保爾預感到,哥哥回家後的這場談話,對他准沒個好。
「阿爾焦姆已經都知道了。」保爾心裡想。「這回說不定要挨罵,也許要挨一頓
揍。」
保爾有點怕阿爾焦姆。
但是,阿爾焦姆並沒有打他的意思。他坐在凳子上,兩只胳膊支著桌子,目不轉睛
地望著保爾,說不清是嘲弄還是蔑視。
「這么說,你已經大學畢業,各門學問都學到手了,現在倒起臟水來了?」阿爾焦
姆說。
保爾兩眼盯著一塊破地板,專心地琢磨著一個冒出來的釘子頭。可是阿爾焦姆卻從
桌旁站起來,到廚房去了。
「看樣子不會挨揍了。」保爾鬆了一口氣。
喝茶的時候,阿爾焦姆平心靜氣地詳細詢問了保爾班上發生的事情。
保爾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你現在就這樣胡鬧,往後怎麼得了啊。」母親傷心地說。
「唉,可拿他怎麼辦呢?他這個樣子究竟像誰呢?我的上帝,這孩子多叫我操心
哪!」母親訴苦說。
阿爾焦姆推開空茶杯,對保爾說:「好吧,弟弟。過去的事就算了,往後你可得小
心,幹活別耍花招,該乾的都干好;要是再從那兒給攆出來,我就要你的好看,叫你脫
一層皮。這點你要記住。媽已經夠操心的了。你這個鬼東西,到哪兒都惹事,到哪兒都
得闖點禍。現在該鬧夠了吧。等你幹上一年,我再求人讓你到機車庫去當學徒,老是給
人倒臟水,能有什麼出息?還是得學一門手藝。現在你年紀還小,再過一年我求求人看,
機車庫也許能收你。我已經轉到這兒來了,往後就在這兒幹活。媽再也不去伺候人了。
見到什麼樣的混蛋都彎腰,也彎夠了。可是保爾,你自己得爭氣,要好好做人。」
他站起來,挺直高大的身軀,把搭在椅背上的上衣穿上,然後關照母親說:「我出
去個把鍾頭,辦點事。」說完,一彎腰,跨出了房門。他走到院子里,從窗前經過的時
候,又說:「我給你帶來一雙靴子和一把小刀,媽會拿給你的。」
車站食堂晝夜不停地營業。
有六條鐵路通到這個樞紐站。車站總是擠滿了人,只有夜裡,在兩班火車的間隙,
才能安靜兩三個鍾頭。這個車站上有幾百列軍車從各地開來,然後又開到各地去。有的
從前線開來,有的開到前線去。從前線運來的是缺胳膊斷腿的傷兵,送到前線去的是大
批穿一色灰大衣的新兵。
保爾在食堂里辛辛苦苦地幹了兩年。這兩年裡,他看到的只有廚房和洗刷間。在地
下室的大廚房裡,工作異常繁忙,幹活的有二十多個人。十個堂倌從餐室到廚房穿梭般
地來回奔忙著。
保爾的工錢從八個盧布長到十個盧布。兩年來他長高了,身體也結實了。這期間,
他經受了許多苦難。在廚房打下手,煙熏火燎地幹了半年。那個有權勢的廚子頭不喜歡
這個犟孩子,常常給他幾個耳光。他生怕保爾突然捅他一刀,所以乾脆把他攆回了洗刷
間。要不是因為保爾干起活來有用不完的力氣,他們早就把他趕走了。保爾乾的活比誰
都多,從來不知道疲勞。
在食堂最忙的時候,他腳不沾地地跑來跑去,一會兒端著托盤,一步跨四五級樓梯,
下到廚房去,一會兒又從廚房跑上來。
每天夜裡,當食堂的兩個餐室消停下來的時候,堂倌們就聚在下面廚房的儲藏室里
大賭特賭,打起「二十一點」和「九點」來。保爾不止一次看見賭台上堆著一沓沓鈔票。
他們有這么多錢,保爾並不感到驚訝。他知道,他們每個人當一天一宿班,能撈到三四
十個盧布的外快,收一次小費就是一個盧布、半個盧布的。有了錢就大喝大賭。保爾非
常憎惡他們。
「這幫該死的混蛋!」他心裡想。「像阿爾焦姆這樣的頭等鉗工,一個月才掙四十
八個盧布,我才掙十個盧布;可是他們一天一宿就撈這么多錢,憑什麼?也就是把菜端
上去,把空盤子撤下來。有了錢就喝盡賭光。」
保爾認為,他們跟那些老闆是一路貨,都是他的冤家對頭。「這幫下流坯,別看他
們在這兒低三下四地伺候人,他們的老婆孩子在城裡卻像有錢人一樣擺闊氣。」
他們常常把穿著中學生制服的兒子帶來,有時也把養得滾圓的老婆領來。「他們的
錢大概比他們伺候的老爺還要多。」
保爾這樣想。他對夜間在廚房的角落裡和食堂的倉庫里發生的事情也不大驚小怪。
保爾清楚地知道,任何一個洗家什女工和女招待,要是不肯以幾個盧布的代價把自己的
肉體出賣給食堂里每個有權有勢的人,她們在這里是干不長遠的。
保爾向生活的深處,向生活的底層看去,他追求一切新事物,渴望打開一個新天地,
可是朝他撲面而來的,卻是霉爛的臭味和泥沼的潮氣。
阿爾焦姆想把弟弟安置到機車庫去當學徒,但是沒有成功,因為那裡不收未滿十五
歲的少年。保爾期待著有朝一日能擺脫這個地方,機車庫那座熏黑了的大石頭房子吸引
著他。
他時常到阿爾焦姆那裡去,跟著他檢查車輛,盡力幫他干點活。
弗羅霞離開食堂以後,保爾就更加感到煩悶了。
這個愛笑的、快樂的姑娘已經不在這里了,保爾這才更深地體會到,他們之間的友
誼是多麼深厚。現在呢,早晨一走進洗刷間,聽到從難民中招來的女工們的爭吵叫罵,
他就會產生一種空虛和孤獨的感覺。
夜間休息的時候,保爾蹲在打開的爐門前,往爐膛里添劈柴;他眯起眼睛,瞧著爐
膛里的火。爐火烤得他暖烘烘的,挺舒服。洗刷間就剩他一個人了。
他的思緒不知不覺地回到不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上來,他想起了弗羅霞。那時的情景
又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那是一個星期六。夜間休息的時候,保爾順著樓梯下廚房去。在轉彎的地方,他好
奇地爬上柴堆,想看一看儲藏室,因為人們通常聚在那裡賭錢。
那裡賭得正起勁,扎利瓦諾夫坐莊,他興奮得滿臉通紅。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保爾回過頭,看見堂倌普羅霍爾從上邊走下來。保爾連忙躲
到樓梯下面,等他走過去。樓梯下面黑洞洞的,普羅霍爾看不見他。
普羅霍爾轉了個彎,朝下面走去,保爾看見了他的寬肩膀和大腦袋。
正在這時候,又有人從上面輕輕地快步跑下來,保爾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普
羅霍爾,你等一下。」
普羅霍爾站住了,掉頭朝上面看了一眼。
「什麼事?」他咕噥了一句。
有人順著樓梯走了下來,保爾認出是弗羅霞。
她拉住堂倌的袖子,壓低聲音,結結巴巴地說:「普羅霍爾,中尉給你的錢呢?」
普羅霍爾猛然掙脫胳膊,惡狠狠地說:「什麼?錢?難道我沒給你嗎?」
「可是人家給你的是三百個盧布啊。」弗羅霞抑制不住自己,幾乎要放聲大哭了。
「你說什麼,三百個盧布?」普羅霍爾挖苦她說。「怎麼,你想都要?好小姐,一
個洗家什的女人,值那麼多錢嗎?照我看,給你五十個盧布就不少了。你想想,你有多
走運吧!就是那些年輕太太,比你干凈得多,又有文化,還拿不到這么多錢呢。陪著睡
一夜,就掙五十個盧布,你得謝天謝地。哪兒有那麼多傻瓜。行了,我再給你添一二十
個盧布就算了事。只要你放聰明點,往後掙錢的機會有的是,我給你拉主顧。」
普羅霍爾說完最後一句話,轉身到廚房去了。
「你這個流氓,壞蛋!」弗羅霞追著他罵了兩句,接著便靠在柴堆上嗚嗚地哭起來。
保爾站在樓梯下面的暗處,聽了這場談話,又看到弗羅霞渾身顫抖,把頭往柴堆上
撞,他心頭的滋味真是不可名狀。
保爾沒有露面,沒有做聲,只是猛然一把死死抓住樓梯的鐵欄桿,腦子里轟的一聲
掠過一個清晰而明確的想法:「連她也給出賣了,這幫該死的傢伙。唉,弗羅霞,弗羅
霞……」
保爾心裡對普羅霍爾的仇恨更深更強了,他憎惡和仇視周圍的一切。「唉,我要是
個大力士,一定揍死這個無賴!我怎麼不像阿爾焦姆那樣大、那樣壯呢?」
爐膛里的火時起時落,火苗抖動著,聚在一起,捲成了一條長長的藍色火舌;保爾
覺得,好像有一個人在譏笑他,嘲弄他,朝他吐舌頭。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爐子里不時發出的嗶剝聲和水龍頭均勻的滴水聲。
克利姆卡把最後一隻擦得鋥亮的平底鍋放到架子上之後,擦著手。廚房裡已經沒有
別人了。值班的廚師和打下手的女工們都在更衣室里睡了。夜裡,廚房可以安靜三個小
時。
這個時候,克利姆卡總是跑上來跟保爾一起消磨時間。廚房裡的這個小徒弟跟黑眼
睛的小燒水工很要好。克利姆卡一上來,就看見保爾蹲在打開的爐門前面。保爾也在牆
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頭發蓬鬆的人影,他頭也不回地說:「坐下吧,克利姆卡。」
廚房的小徒弟爬上劈柴堆,躺了下來。他看了看坐在那裡悶聲不響的保爾,笑著說:
「你怎麼啦?對火作法嗎?」
保爾好不容易才把目光從火苗上移開。現在這一對閃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克利
姆卡。克利姆卡從他的眼神里看見了一種無言的悲哀。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夥伴這種憂郁
的神情。
「保爾,今天你有點古怪……」他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保爾:「你碰到什麼事了?」
保爾站起來,坐到克利姆卡身旁。
「沒什麼,」他悶聲悶氣地回答。「我在這兒呆著很不痛快。」他把放在膝上的兩
只手攥成了拳頭。
「你今天是怎麼了?」克利姆卡用胳膊支起身子,接著問。
「你問我今天怎麼了?我從到這兒來幹活的那天起,就一直不怎麼的。你看看,這
兒是個什麼地方!咱們像駱駝一樣幹活,可得到的報答呢,是誰高興誰就賞你幾個嘴巴
子,連一個護著你的人都沒有。老闆雇咱們,是要咱們給他幹活,可是隨便哪一個都有
權揍你,只要他有勁。就算你有分身法,也不能一下子把人人都伺候到。一個伺候不到,
就得挨揍。你就是拚命干,該做的都做得好好的,誰也挑不出毛病,你就是哪兒叫哪兒
到,忙得腳打後腦勺,也總有伺候不到的時候,那又是一頓耳刮子……」
克利姆卡吃了一驚,趕緊打斷他的話頭:「你別這么大聲嚷嚷,說不定有人過來,
會聽見的。」
保爾抽身站了起來。
「聽見就聽見,反正我是要離開這兒的。到鐵路上掃雪也比在這兒強,這兒是什麼
地方……是地獄,這幫傢伙除了騙子還是騙子。他們都有的是錢,咱們在他們眼裡不過
是畜生。對姑娘們,他們想怎麼干就怎麼干。要是哪個長得漂亮一點,又不肯服服帖帖,
馬上就會給趕出去。她們能躲到哪兒去?她們都是些難民,吃沒吃的,住沒住的。她們
總得填飽肚子,這兒好歹有口飯吃。為了不挨餓,只好任人家擺布。」
保爾講起這些事情,是那樣憤憤不平,克利姆卡真擔心別人會聽到他們的談話,急
忙站起來把通向廚房的門關好,可是保爾還是只管傾吐他那滿腔的積憤。
「拿你來說吧,克利姆卡,人家打你,你總是不吭聲。你為什麼不吭聲呢?」
保爾坐到桌旁的凳子上,疲倦地用手托著頭。克利姆卡往爐子里添了些劈柴,也在
桌旁坐下。
「今天咱們還讀不讀書啦?」他問保爾。
「沒書讀了,」保爾回答。「書亭沒開門。」
「怎麼,難道書亭今天休息?」克利姆卡驚訝地問。
「賣書的給憲兵抓走了,還搜走了一些什麼東西。」保爾回答。
「為什麼抓他?」
「聽說是因為搞政治。」
克利姆卡莫名其妙地瞧了保爾一眼。
「政治是什麼呀?」
保爾聳了聳肩膀,說:「鬼才知道!聽說,誰要是反對沙皇,這就叫政治。」
克利姆卡嚇得打了個冷戰。
「難道還有這樣的人?」
「不知道。」保爾回答。
洗刷間的門開了,睡眼惺忪的格拉莎走了進來。
「你們怎麼不睡覺呢,孩子們?趁火車沒來,還可以睡上一個鍾頭。去睡吧,保爾,
我替你看一會兒水鍋。」
保爾沒有想到,他這樣快就離開了食堂,離開的原因也完全出乎他的意外。
這是一月的一個嚴寒的日子,保爾幹完自己的一班,准備回家了,但是接班的人沒
有來。保爾到老闆娘那裡去,說他要回家,老闆娘卻不放他走。他雖然已經很累,還是
不得不留下來,連班再干一天一宿。到了夜裡,他已經筋疲力盡了。大家都休息的時候,
他還要把幾口鍋灌滿水,趕在三點鍾的火車進站以前燒開。
保爾擰開水龍頭,可是沒有水,看來是水塔沒有放水。他讓水龍頭開著,自己倒在
柴堆上歇一會兒,不想實在支持不住,一下就睡著了。
過了幾分鍾,水龍頭咕嘟咕嘟地響了起來,水流進水槽,不一會兒就漫了出來,順
著瓷磚滴到洗刷間的地板上。洗刷間里跟往常一樣,一個人也沒有。水越來越多,漫過
地板,從門底下流進了餐室。
一股股水流悄悄地流到熟睡的旅客們

④ 求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好詞好句好段30000字,高懸賞!!!!!!

「要抓緊時間趕快生活,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疾病,或者一個意外的悲慘事件,都會使生命中
斷。」

「我們的國家正在復興,正在強大起來,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大有可為的。」

「人應該支配習慣,而決不能讓習慣支配人。」

「要是一個人不能改掉壞習慣,那他就毫無價值。」

「不管怎樣我得到的東西要多得多,失去的東西是沒法同它相比的。」

「未來是屬於我們的。」

「不要在你的生活里留下痛苦的回憶。」

「我們的生活里不僅有斗爭,而且有美好的感情帶來的歡樂。」

「要全力以赴的工作,像一匹馴順的馬拉著重物爬坡一樣。」

「要堅持戰斗到最後一刻。」

「使我離開戰斗行列的 只有死。」

「一年一年的回憶著,像一個鐵面無私的法官檢查著自己的一生。」

「就是到了生活已經無法忍受的時候,也要善於生活下去,要竭盡全力,使生命變得
有益於人民。」

「浪費人力,等於犯罪。」「任何人都無權糟蹋自己的健康。」

「當一個人身體健康、充滿青春活力的時候 堅強是比較簡單和容易做到的事,只有生活像鐵環一樣把你緊緊箍住時 堅強才是光榮的業績!」

「為使你的生命變得有益於人民,你盡了一切努力了嗎???」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於每個人只有一次。這僅有的一次生命應該怎樣度過呢? 每當回首往事的時候,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在我臨死的時候,我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人類最寶貴的是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斗爭!(最經典的)

深秋時節,陰雨綿綿。寒冷的雨點浸透衣服,冰冷著肉體。築路隊每天從清早干到深夜。夜裡,大家穿著雨水浸透的、污泥漿硬了的衣服躺在水泥地上睡覺,相互用體溫來取暖。每天吃的是一磅半像無煙煤一樣的黑麵包,有時連這也供應不上。奧力克匪幫也不斷襲擊。共青團員們邊戰斗,邊勞動,到處響徹鐵棒和鐵鍬碰擊石頭而發出的聲音,到處看見在緊張勞動中彎著的脊樑。不久,寒冬來了。人們仍然在冰天雪地里奮力勞動,刨開凍硬的土地。只要我們這口氣不斷,一定要建成這條鐵路。朱赫來來到工地,看到這種景象,極為感動:「鋼鐵就是這樣煉成的啊!」

被病魔嚴酷襲擊的保爾,一面向怠工行為展開斗爭,一面帶頭勞動,掀起競賽。他每天天亮之前,拖著那雙浮腫僵硬的腳,主動為同志們預備好開水和熱菜,盡管保爾一連一天發著高燒,仍然用一把大木鏟在鏟雪。重傷寒終於把保爾擊倒了。一具無名的美發青年的屍體給抬到月台上,這個青年就是保爾。

保爾沒有死於傷寒,他又從死亡線上換氣回來了,又頑強地戰斗在革命崗位上。

領袖的逝世沒有引起黨的隊伍渙散。就像一棵大樹一樣,強有力的將根深深地扎入土壤中,即使削掉樹梢,也絕不會因此而凋零。

收起槍,別跟任何人說。哪怕,生活無法忍受也要堅持下去,這樣的生活才有可能變得有價值。

數千人形成一個強大的變壓器,形成一種永不枯竭的原動力。

不必召開群眾大會了,這里沒有哪個人需要宣傳鼓舞,托卡列夫,你說話很准確,他們確實是無價之寶,鋼鐵就是這樣煉成的。

當一個人身體健康,充滿青春活力的時候,堅強是比較簡單和容易做到的事,只有生活像鐵環那樣把你緊緊箍住的時候,堅強才是光榮的業績

知道為什麼而死,問題就不同了。明白了這一點的人,也就有了力量。要是你感到真理是在你那一面,你甚至會從容就義的。英雄的行為就是這樣產生的。

任何一個傻瓜在任何時候都能結束他自己!這是最怯懦也是最容易的出路。

同志們,勇敢向前進,
在斗爭中百煉成鋼,
為開辟自由的道路,
挺起胸膛走向戰場!

即使到了生活實在難以忍受的時候,也要找出活法活下去,生命總會有用處的

海浪在他腳下拍打著零亂的石堆,從遙遠的土耳其刮來的乾燥海風吹拂著他的臉。港灣的海岸呈不規則的弓形,一條鋼骨水泥築成的防波堤擋住了海浪。蜿蜒起伏的山脈延伸至海濱突然中斷。城郊一幢幢白色小屋排列在山峰之中,伸展到很遠的地方。

古老的郊區公園里靜悄悄的。秋風掃下的枯黃的楓葉緩緩地落在已很久無人清理、雜草叢生的小徑上。

一個波斯老馬車夫把保爾從城裡拉到這里。他扶著這位古怪的乘客下車時,忍不住問道:「你干嗎到這兒來?這兒沒有姑娘,也沒有劇院,只有胡狼在這兒轉悠……你在這兒干什麼呢?我真不明白!同志先生,還是坐我的車回去吧!」

柯察金付了車錢,那老頭兒也就走了。

公園里空寂無人。保爾在海邊找了張長凳坐下,把臉對著陽光,太陽已不那麼曬人了。

他坐車來到這個僻靜的地方,為的是考慮如何安排他今後的生活。是該進行總結和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隨著他的再次到來,丘察姆家的矛盾激化到了極點。老頭子聽說他又來了,大動肝火,在家裡又吵又鬧,胡攪蠻纏。帶頭進行反抗的自然是保爾。老頭子沒有料到會遭到妻子和兩個女兒的強烈反抗,於是從保爾第二次來到的那天起,這一家就分開過了,雙方互相敵對,彼此仇視。通向老兩口房間的過道已經釘死,一小間廂房租給了柯察金。房租已預先付給了老頭。他似乎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因為兩個女兒獨立出去,就不再要他負擔生活費用了。

出於外交方面的考慮,阿爾賓娜還和老頭子住在一起。老頭子從不上年輕人住的那邊去,他不願跟那個可恨的人碰面,然而在院子里他卻像火車頭似的,噗噗噗地大聲噴煙,以此顯示,他是這里的主人。

老頭子去合作社工作之前,會兩門手藝鞋匠和木匠。現在,他把板棚當成作坊,一有空就在裡面幹活,掙點外快。他很快就把工作台移到保爾的窗戶下面,有意要為難這個房客。他使勁敲著釘子,心裡樂滋滋的。他知道,這樣可以妨礙保爾看書。

「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從這兒攆走……」他時常低聲地自言自語。

遠處,在接近地平線的地方,輪船噴出的煙柱像一片烏雲似的舒展開來。一群海鷗尖叫著向海面俯沖。

柯察金雙手抱頭,陷入沉思之中。他的一生,從童年時代一直到現在,一幕幕地在他眼前閃過。他這二十四年生活得怎麼樣?好呢,還是不好?他一年又一年地回顧,像一個鐵面無私的法官檢查著自己的一生。結果他十分滿意,他這輩子過得還挺不錯。當然,由於愚蠢,由於年輕,更多的是由於無知,也犯了不少錯誤。但最主要的一點是,在火熱的斗爭年代,他沒有睡大覺,在奪取政權的殘酷搏鬥中找到了自己的崗位,而且在革命的紅旗上,也有他的幾滴鮮血。

在精力全部耗盡之前,他沒有離開過隊伍。現在他的身體垮了,不能再堅守陣地,惟有一條路可走進後方醫院。他還記得,在華沙附近的激戰中,有個戰士被子彈射中,從馬上摔下來,跌倒在地上。同志們急忙包紮好他的傷口,把他交給救護人員,又繼續向前飛奔,追趕敵人去了。這個騎兵連並沒有因為失去一個戰士而停止前進。為了偉大的事業進行斗爭時,就是這樣,而且也應該這樣。當然,也有例外,他就見過沒有雙腿的機槍手,坐在機槍車上堅持戰斗,他們是使敵人聞風喪膽的勇士,他們的機槍給敵人送去死亡和毀滅。他們憑著鋼鐵般的意志和百發百中的槍法成為各個團隊的驕傲。不過這樣的人並不多見。

現在,他的身體徹底垮了,歸隊已經無望。他應當如何處置自己呢?他終於從巴扎諾娃口中了解到了真實病情:應當有思想准備,將來他還會遇到更可怕的事。那麼,究竟應該怎麼辦?這個沒有解決的問題猶如陰森森的黑洞擺在他的面前。

既然他已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戰斗的能力,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在今天,在凄涼的明天,他用什麼來證明自己不是在虛度光陰呢?用什麼來充實自己的生活呢?光是吃、喝和呼吸嗎?僅僅作為一名無能為力的旁觀者,看著同志們戰斗前進嗎?就這樣成為這個隊伍的累贅?該不該毀掉這個已經背叛了他的肉體?只是朝心口打一槍,一切難題都解決了!過去能夠生活得不錯,現在就應當能夠及時結束這個生命。一個垂死的戰士不願再痛苦掙扎,有誰能指責他呢?

他的手在口袋裡摸著勃朗寧手槍扁平的槍身,手指習慣地握住了槍柄。他慢慢地掏出了手槍。

「誰能想到,你會有這么一天?」

槍口輕蔑地望著他的眼睛。保爾把手槍放在膝上,狠狠地罵了起來:

「老弟,這是冒牌的英雄主義!幹掉自己,任何一個笨蛋,任何時候都可以做到。這是擺脫困境的最怯懦最容易的一種辦法。生活不下去,就一死了之。你有沒有試試去戰勝這種生活呢?為了掙脫這個鐵環,你已經竭盡全力了嗎?你是不是已經忘了,在沃倫斯基新城附近,一天發起十七次沖鋒,不是終於排除萬難攻克了那座城市嗎?把手槍收起來吧,這件事永遠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即使生活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也要善於生活,並使生活有益而充實。」

他站起來,向大路走去。一個趕著四輪馬車進城的山裡人,把他順路帶上。在十字路口他買了一份當地的報紙。報上登載著一個通知:要城裡的黨員到傑米揚·別德內依俱樂部開會。保爾回到家已是深夜。他在會上發表了講話。他沒有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在大會上演說。

保爾和達雅到了莫斯科,在一個機關的檔案庫里住了幾天。這個機關的負責人幫助保爾住進了一所專科醫院。

直到現在,保爾才明白:當一個人年輕力壯的時候,做到堅強是比較簡單而容易的事;如今,當生活像鐵環似的把你緊緊箍住的時候,仍然能夠堅韌不拔,那才是光榮的業績。

從保爾住進檔案庫的那天晚上到現在,已經一年半過去了。這十八個月來他所遭受的痛苦是難以用言語表達的。

在醫院里,阿韋爾巴赫教授直截了當地告訴保爾,恢復視力已不可能。在希望渺茫的將來,如果炎症能夠消失,可以試試做瞳孔手術。他建議先作外科治療,消除炎症。

他們徵求保爾的意見。保爾表示,凡是醫生認為需要做的,他都同意。

當他躺在手術台上,手術刀割開他的頸子,切除一側的副甲狀腺時,死神的黑色翅膀曾經三次觸及到他。然而保爾的生命力非常頑強。達雅焦急不安地守候在外面,幾個小時以後,她看見丈夫的臉色像死人般蒼白,但仍然很有生氣,而且像往常一樣平靜溫存:「好姑娘,你別擔心,我可不會這么容易就進棺材的。我還要活下去,哪怕有意跟那些醫學權威的預言搗搗蛋也好嘛。他們對我病情的診斷完全正確,但是寫個證明,說我百分之百失去了勞動能力,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們走著瞧吧!」

保爾堅定地選擇了一條道路,決心通過這條道路回到新生活建設者的隊伍中去。

冬天過去了,窗外已春意盎然。保爾動完了最後一次手術,總算死裡逃生,但已毫無血色。他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待在醫院里了。他在各種病人的痛苦和垂死者的呻吟、哀號之中生活了這么長的時間,這比忍受自身的痛苦更為艱難。

醫生建議他再作一次手術,他冷冷地、生硬地說:「到此為止。我可夠了。我已經向科學獻出了我的一部分鮮血,剩下的留給我做點別的事吧。」

當天,保爾就給中央委員會寫了封信,請求幫助他在莫斯科安家,因為他妻子在當地工作,而且他本人再繼續到處住院已毫無用處。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請求黨組織幫助。莫斯科市蘇維埃撥給他一間房子。於是保爾離開了醫院,當時他的惟一希望就是永遠不再回來。

那間房子在克魯泡特金大街一條僻靜的巷子里,很簡朴,但在他看來,已經非常奢侈了。夜裡醒來時,他常常還不相信,他已經遠遠地離開了醫院。

達雅已經轉為正式黨員。她工作非常努力,盡管個人生活非常不幸,但她並沒有落在其他先進工人的後面。工人們信任這個寡言少語的女工:她當選為工廠委員會的委員。保爾為他的終身伴侶成為一個布爾什維克感到自豪,這減輕了他的痛苦。

有一次,巴扎諾娃因公出差,到了莫斯科,前來探望保爾。他們談了很久。保爾熱情地向她講述了他所選擇的道路,正是通過這條道路,他將能回到戰士的行列。

巴扎諾娃發現柯察金兩鬢已有銀色的發絲,便輕輕地說:「我看得出,您經受了不少痛苦,但是您仍然沒有失去那永不熄滅的熱情。還有什麼比這更可貴呢?您已經准備了五年,現在決定動筆了,這很好。但是您怎麼寫呢?」

保爾笑著安慰她說:「明天他們會給我送一塊刻好格子的板子來,是用硬紙板做的。沒有這塊板子我沒法寫字,會把不同行的字重疊在一起。我想了很久,才想出這么個辦法,就是在硬紙板上刻出一條條空格,這樣我的鉛筆就不會寫到直行的格子外面。我看不見所寫的東西,寫起來是很困難,但也不是沒法做到。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我試了好長時間,開始一直寫不好,但是現在我慢慢地寫,每個字母都仔細地寫,結果寫出來的字挺不錯了。」

保爾開始工作了。他計劃寫一部關於英勇的科托夫斯基騎兵師的中篇小說,書名不假思索就出來了:《暴風雨所誕生的》。

從這一天起,保爾把整個身心撲在這部書的創作上。他緩慢地,一行又一行,一頁又一頁地寫著。他忘卻一切,全部身心都沉浸在書中的人物形象當中,也初次嘗到了創作的艱辛:有時候那些鮮明生動、難忘的景象清晰地重新浮現在他的腦海里,但他無法用筆墨表達,寫出來的字句顯得那樣蒼白無力,缺少生氣和激情。

已經寫好的部分,他必須逐字逐句全部記住。否則,線索一斷,工作就要受到阻礙。母親忐忑不安地注視著兒子的工作。

在工作過程中,他必須憑記憶整頁整頁,甚至整章整章地背誦,因此母親有時覺得他瘋了。保爾寫字的時候,她不敢走近他,只在趁著替他撿起滑落在地上的手稿時,才怯生生地說:「保夫魯沙,你最好還是做點別的什麼事吧。哪裡見過像你這樣的,老寫個沒完沒了……」

保爾見母親如此不安,不由得笑了起來,並安慰老太太說,他還沒到完全「發瘋」的地步。

⑤ 2020-07-04

第2章

「好了,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但今後你要記住,小心幹活兒別亂耍花樣,該乾的都干好,要是再被攆走,我可饒不了你。媽媽為你操了多少心!可別到處亂惹事,到處闖禍。從現在開始,必須改好!先幹上一年,我會想辦法把你弄到機車庫當學徒。倒泔水不會有什麼出息!一定學會一門手藝。現在太小,一年之後人家或許會要你。我現在轉過來了,要在這兒幹活兒。媽媽再不用伺候人,見到什麼樣的人都得彎腰了。可你得千萬記住,保夫卡,一定要好好做人!」

    他站起來,挺直了健壯的身軀,穿上放在椅背上的上衣,然後對媽媽說:

    「我出去一會兒,一小時左右。」說罷,在門楣前一彎腰,出去了。到了院里,走過窗口時,他又告訴保爾:「 給你帶了一雙靴子和一把小刀,媽媽呆會兒會給你的。」

    車站食堂,白天黑夜一直不斷地營業。

    這是個五條鐵路交軌的樞紐站。車站上總是熙熙攘攘,除非到了深夜,在兩班車的間隙才能有兩三個小時的安靜時間。這里,在車站上,有幾十列軍車開過,駛向各個方向,來自或奔赴前線。撤下來的是缺胳膊斷腿的,送上去的都是大批身穿灰大衣的強壯士兵。

    保爾已在這兒熬過了兩年。這兩年,他只看到了洗碗間和廚房。廚房是個大地下室,忙忙碌 碌的有二十多人。十個伙計奔忙於大堂和廚房間。

    保爾現在已比過去多拿兩個盧布的錢。兩年間他個子長高很多,也更結實了。但這期間他吃夠了苦頭。廚房裡當下手,煙熏火燎幹了半年,又被趕回洗碗間,原因是做得了主的廚子頭不喜歡這個犟頭倔腦的小夥子。若不是幹活兒特賣力,他早就被解僱了。保爾能比任何人幹得都快卻不喊一聲累。最忙時,他能端起托盤一步跨四五級台階,飛似地跑到下面廚房,然後又飛回上邊。

    每天夜裡,等到兩個大堂都靜下,伙計們就聚集在下面廚房的儲藏室打紙牌「二十一點」和「九點」,賭得神魂顛倒。保爾經常看到賭台上堆著一沓沓的紙幣。但這么多錢並不讓他驚詫。他知道伙計一晝夜的班,每人便能掙三十到四十個盧布。小費一次有一個或半個盧布。然後這些人便拚命吃喝拚命狂賭。保爾最討厭這些人。

    「該死的混蛋們!」他暗自尋思,「假如我有阿爾焦姆那般強大,我肯定要揍扁這些壞蛋,揍扁他們,一定會!」

    爐膛里的火苗跳動著,忽明忽暗,成了一條長長的,發藍的火舌。保爾覺得這是在沖他吐舌頭以示嘲諷和譏笑。

    屋子裡悄然無聲,只有爐水的噗噗 聲和水龍頭的嘀嗒聲。

    克利姆卡把最後一個被擦得鋥亮的平底鍋放上擱板,雙手擦乾凈。廚房裡沒別人,當班的廚師正和干雜活兒的女工在更衣室里睡覺。每天夜間,廚房裡有三個小時的空閑,克利姆卡都 上來和保爾一起打發掉這段時間。廚房小徒工和黑眼睛的小燒水工很要好了。克利姆卡走到上面,看到了蹲在爐門前的保爾。保爾認為一個了不起的高級鉗工,每月才掙四十八盧布。這些伙計,他們憑什麼一天一夜就賺到這么多?

    保爾因此把他們和老闆一同認定成是外人,是對頭。「這幫下三賴在此伺候人,老婆孩子在城裡享福擺闊。」

    他們經常把自己的兒子帶來,這些小孩兒都穿著中學生的制服;有時也把肥得像母豬的女人帶來。保爾總覺得這幫人比老闆還闊,還有錢。

    夜晚,廚房的角落裡,食堂倉庫里,經常有些事情發生。保爾對這些事早已習以為常。他明白假如任何一個洗碗工和女招待,敢不收下幾個盧布,然後便向當地的權勢之人出賣肉體的話,那她們肯定就干不下去了。

    保爾清楚地窺見了生活幽深的底層。黴菌的腐爛和泥沼的惡臭混成的氣味迎面撲來,他厭惡無比,渴望新的事物,新的生活,新的外面的世界。

    阿爾焦姆想讓弟弟去當機車庫學徒的事沒能辦成,因為那裡不招未滿十五歲的孩子。保爾總希望盡快離開這兒,機車庫那熏得黑乎乎、大石塊堆砌的房子吸引著他。

    他經常出現在阿爾焦姆旁邊,同他一塊兒檢查車輛,盡量幫點兒忙。

    弗羅霞不再上班之後,保爾就更加憋氣和莫名的煩躁了。

    這個姑娘很開朗,也很愛笑。自她走後,保爾就更深切體會到自己與她的友誼多深厚了。早上他一到洗碗間,聽見那些從難民中招來的女工吵吵嚷嚷,便莫名其妙地產生一種寂寞一份孤獨。

    夜間稍微清靜的一段時間,保爾正往爐子里添木柴。他眯著兩眼望瞭望爐火,爐內往外冒熱氣,感到很舒服。洗碗間現在沒別人。

    不覺之中,他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一件事,他想起了弗羅霞,情景再一次歷歷在目。

    那是個星期六,夜間可以稍稍地歇息一下的時間里,保爾順著樓梯往下走,要去廚房。拐彎兒的地方,他因好奇而爬上柴堆,想看一看經常聚賭的小儲藏室。

    那兒的人個個賭興正高。扎里瓦諾夫坐莊,激奮得滿臉通紅。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保爾回頭看到是伙計普羅霍爾正朝下走。保爾鑽到樓梯底下,等他走過去。樓梯下黑咕隆咚,普羅霍爾看不見他。普羅霍爾拐彎兒往下走去,保爾看到他寬大的肩膀和肥碩的腦袋。

    上邊又有人走下來,腳步聲聽起來既輕又急。是一個保爾熟悉的嗓音:

    「普羅霍爾,等一等!」普羅霍爾站住了,回頭朝上望望。「什麼事?」他沒好氣地問。

    腳步聲在樓梯上往下移,是弗羅霞。

    她扯住伙計的袖子,壓低嗓門囁嚅著問:

    「普羅霍爾,中尉給你的錢呢?」

    普羅霍爾猛地甩開了弗羅霞的手。

    「什麼?錢?我沒給過你嗎?」他兇狠地反問。

    「可人家給了你三百個盧布。」弗羅霞強忍著,沒能大哭出來。

    「三百個盧布?」普羅霍爾冷嘲熱諷,「怎麼,想全要是嗎?千金小姐!一個洗 碗女工值那麼多錢?依我看,五十個盧布足夠了。想一想,你多走運!比你干凈的年輕太太,又有文化,也沒拿這么多呢!睡上一夜就有五十個盧布,謝天謝地吧。這樣傻的客人是不多見的。好了,待會兒我再給你十個,呃,二十個盧布吧。當然別死心眼兒,錢還能掙,我會替你拉客的。」他扔下這最後一句話,轉身進廚房了。

    「流氓,混蛋!」弗羅霞追著他罵,然後在柴堆上傷心地哭起來。

    保爾在樓梯下聽到這番對話,又看到渾身哆嗦的弗羅霞——他此時此刻的感覺真是無法形容,無法表達。他沒有露面也沒出聲,只狠狠地抓著梯欄桿,腦海里閃出一個明確無誤的念頭:「她也被賣了。唉,弗羅霞啊!弗羅霞……」

    保爾對普羅霍爾的仇恨更深了,周圍一切均讓人厭惡,讓人煩躁。「哼,假如我能像阿爾焦姆那樣就好了,像他那樣有力氣,揍死這流氓!」這時他發現了一位熟悉的頭發蓬鬆的人影,沒有回頭就招呼:「坐下吧, 克利姆卡。」

    小徒工躺在柴堆上,望著不說話的保爾,說:「你在干什麼呢?對著火練功啊?」

    保爾費了半天勁才把目光從火舌那兒移開。他凝視著走來的克利姆卡,一對黑眼睛又大又亮。但克利姆卡第一次從朋友的眼神中體會出了一種無法言語的悲愁。

    「怎麼了,保夫卡,怎麼怪怪的?」他過了一會兒又問:「出什麼事了嗎?」

    保爾站起來坐到克利姆卡身旁。

    「什麼事兒都沒有」,他瓮聲瓮氣,「克利姆卡,在這里我感到憋悶。」他的兩只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今天你到底是怎麼了?」克利姆卡用胳膊支起身子追問。

    「你問今天是怎麼了?我在這兒幹活兒,頭一天起就憋悶。你瞧瞧這兒,咱們像牛馬一樣地幹活兒,回報是多少?誰高興都可以摑你的耳光,而且沒人替你攔一攔,老闆雇咱們是來幹活兒的,他隨便指使一個力氣大的傢伙,就可以揍我們。你拚命干,累得腰酸腿疼,自以為不會再被挑出毛病,可給某人端東西時慢一點——又被揍……」

    克利姆卡連忙打斷他:「別這樣大聲嚷嚷,被人家聽見了會倒霉的。」保爾陡然站起來:「聽就聽吧,反正我也不要再干。在軌道上掃掃雪也比這里強啊 !這里簡直是墳墓,都是惡鬼。他們拿著大把大把的錢,不把咱們當人看,對那些姑娘想怎樣便怎樣。長得漂亮點兒,敢不聽話就攆走。招這么一批女難民——沒地方住沒東西吃。她們總得活下去吧,總得吃點兒東西不挨餓吧!她們什麼事都得干。」

    保爾簡直已經怒不可遏了,克利姆卡真怕讓別人聽到。他趕忙把通向廚房的門關上,保爾卻依然余怒未消。

    「克利姆卡,就說你吧,人家揍你,你就不敢吭聲,為什麼不吭聲?」

    保爾用疲乏的雙手托著頭。克利姆卡往爐膛里添了點兒柴,坐在保爾身旁。

    「今天咱倆還讀書嗎?」他問保爾。

    「書亭關門了,沒書。」保爾回答。

    「怎麼?書亭怎麼不做生意?」

    「賣書的被抓了,搜出了什麼東西。」保爾回答道。

    「憑什麼抓他呢?」

    「據說是有政治問題。」

    克利姆卡看起來有些困惑地望著保爾。

    「什麼叫政治問題?」

    「鬼才曉得!聽說誰反對沙皇就有政治問題。」

    克利姆卡嚇得一哆嗦:「真有這樣的人?」

    「不知道!」保爾回答。這時,門開了, 格拉莎睡眼朦朧地走進洗碗間。

    「小傢伙兒,你們怎麼都不睡?火車還未到時,睡上一個鍾頭。去吧,保夫卡,我替你的班。」保爾丟掉這份工作,比他自己預料的還早。原因更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一月里寒風刺骨。保爾幹完活兒趕著回家,但接班的還不來,保爾找老闆娘 ,說要回去,可老闆娘死活不放。已精疲力盡的他,只得接著干第二個一天一夜。天黑時,他實在累透了。在稍稍安靜的一段時間,他還得趕在三點鍾火車進站前灌滿幾鍋水,然後燒開。

    保爾擰開龍頭卻沒水往外流。估摸是水塔壞了。他讓龍頭開著,想橫倒在柴堆上歇歇氣。不過他抵不過睡意,睡著了。

    過了幾分鍾,龍頭響了,水流出來,漫了水槽,不多時便順著瓷磚流向洗碗間地板。洗碗間如往常一樣沒人,水越積越多,從門底朝大堂流瀉。

    旅客們都在熟睡。一股股水流悄悄流到他們的包和箱子下面,但沒有一個人發覺。直到一個睡在地板上的旅客被水給泡醒,猛地跳起來又叫又嚷時,人們才慌忙撲向各自的行李。頃刻間,人們亂作一團。

    水卻依然流個不停,積水更多。

    正在另一個大堂收拾桌子的普羅霍爾,聽到嘈雜聲,踩著積水跑到門口,用力把門撞開。而原本被擋住的水,「嘩」一下全涌進了大堂。

    叫嚷聲更高了。幾個當班的伙計跑進洗碗間。普羅霍爾猛地撲向熟睡的保爾。這男孩接著便被一陣猛揍。

    但他睡意依舊, 驚醒時什麼也不明白。不過感到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渾身都疼。

    他拖著疼痛的身子勉強一瘸一拐地回家了。清早,阿爾焦姆皺緊了眉頭,聽保爾講整件事的原尾。

    「是誰打了你?」「普羅霍爾。」

    「好,你躺著吧!」阿爾焦姆用低沉的嗓音說。然後披上羊皮襖,悶著頭走出去了。

    「我能找一下普羅霍爾嗎?」一個陌生的工人問格拉莎。

    「他就來,你等等吧。」格拉莎回答。

    這工人將自己寬大的身子靠在門框上。

    這時,普羅霍爾端著一大堆杯盤刀叉,一腳踢開大門走進洗碗間。

    格拉莎說:「嗯,這就是普羅霍爾。」

    阿爾焦姆一步跨上去,用力按住這個伙計的肩胛骨,怒視著他問:「憑什麼打我弟弟保夫卡?」普羅霍爾想掙扎著脫開身,但已被一記重拳打倒在地。正想站起來,一記更有力的拳頭讓他趴下後動彈不得。

    洗碗的女工都嚇得紛紛閃避。

    阿爾焦姆轉身往外走了。普羅霍爾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滿臉鮮血。

    當晚,阿爾焦姆沒有回家。母親打聽到的消息是:他被憲兵隊抓去了。

    六天後的晚上,他回來了。母親已經睡下,阿爾焦姆徑直走近坐在床上的保爾面前親切地問:「弟弟,好些了嗎?」「沒事!」他一邊坐了下來一邊說:「還有比這倒霉的呢。」稍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沒事兒,你到發電廠干吧。我給 你講好了,那兒可以學些手藝。」

    保爾緊緊抓住哥哥那雙結實的大手。

                                敬請期待下一章

⑥ 婚禮前發現新娘出軌,和他人發生性關系,在賓館被新郎逮個正著,結果如何

在結婚之前,很多人都有過前任。但是,結婚前夜與前任還有往來,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一個男子就遇到這樣尷尬的事情,他的未婚妻在結婚前與前任到賓館里,還被男子逮個正著,這種事情,肯定不能忍,男子要求解除婚約,還要求女方退還所有定金。

法院的判決很合理,讓這個女子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做。也是通過這個事情,告訴其他人,這樣的行為,應該予以譴責。因為這種行為是對家庭的破壞,是對他人的不尊重,更是對自己的不尊重。大家覺得,女子的做法,對嗎?

⑦ 請問~這段話出自哪裡

我從一網站整理過來的全文為你奉上,接樓上的,慢慢品味...
二、瓦西里神父和保爾的問答
【瓦西里神父出現在歌隊後面
瓦西里神父:該死的洗衣匠,
轉過你的臉,
回答我們在天之父,
你心中的罪惡將得到寬恕。
保爾:我們在天之父,
願你的名被尊為聖。
我們的日用糧,
求你今天賞給我們。
求你寬免我們的債。
不要讓我們陷於誘惑。
但求我們免於凶惡。
瓦西里神父:誘惑向怯懦者招手
凶惡永遠伴隨無知。
回答什麼叫不可褻瀆聖物,
回答關於 子的比喻
謝廖沙:天國好比一粒芥菜籽,人把它種在田裡,比一切蔬菜還大,竟長成樹。
瓦西里神父:住嘴!吃了飯的白痴,別拿屁股沖我思考,該死的洗衣匠,保爾,你來回答——
保爾:不要把聖物給狗,
也不要把珍珠扔在豬前,
它們會把珍珠糟蹋,
轉過來咬你們的手。
天國上有人把良種撒在自己有的田裡,
當人們熟睡時,
來了仇人,
在麥苗中間在麥苗中間撒下稗子。
瓦西里神父:當麥苗茁壯吐穗,
稗子也隨之顯出。
僕人問主人,
你撒下的不是良種嗎?
哪裡來的稗子,
保爾,你知道主人如何回答?
保爾:主人說
這是仇人乾的。
仇人是誰?僕人問道。
主人回答,
仇人如同稗子,
葉鞘無毛,
缺舌短耳,
渾身芒刺,
寄生於旱地和沼澤。
瓦西里神父:所以雜草必須鏟除
再把它們燒成灰燼。
把你的手伸出來,保爾。
把你的手伸出來,該死的洗衣匠。
歌隊:讓他把手伸出來。
【風和雨突然跳出,連拖帶拽,將保爾從歌隊拉至台左前。
風:他沒有答錯。
雨:他招供了。
風:他真的沒有答錯。
雨:他的眼睛招供了。
歌隊:仇人!(皮帶抽擊地板)
風:他向神父聖誕節用的面團里撒了煙灰。
雨:飢餓的頂點就是仇恨的行動。
風:這頓拳腳夠他受的。
雨:不過這次,他已被開除。(皮帶抽擊地板結束)
風:難道一定是壞種、刁民?
雨:天生的仇人,水火不容。
風:一個生來是面團。
雨:一個落地是 子。
瓦西里神父:肅靜,應該提防他,
憑著他們的果實,
就可以認出他們的卑賤。
他們是豬、狗、石頭,
他們生來就要遭奴役和踐踏
愛對他們如同對牛彈琴
他們只懂得鞭子的滋味
歌隊:凡好樹都結好果
而壞樹都結壞果
好樹決不能結壞果
壞樹也不會結好果
保爾:所以主說,
所有不結好果的樹都要砍掉,
投入火中。
歌隊:投入火中,投入火中,投入火中。
【火車的轟鳴聲、汽哨和排汽聲。

三 客商行旅的言談

風:一九一四年的秋天
難得見到的晴天
雨:遠處雷聲密集
暴雨將至
開旅店的又要發財
風:我說你耳朵不中用
那是交戰的炮聲
全世界都能聽得出來
雨:可不管怎麼說
什麼新時代的更替
總是一片混沌
風:是德國人還是沙皇
到底今天誰戰勝了誰
雨:鬼知道天曉得
老爺們打仗
小的們遭殃
我說還是管好自己的行囊
要是丟了
誰也負不了責
風:哈,有錢人都在發抖
而我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就滿懷希望
我的身體就顫顫發抖
雨:那就看好自己的腦袋
子彈不長眼睛
災禍總是從天而降
風:起來幹活,窮鬼!
【謝廖沙從背後跑上,奪走雨手中的雨傘,風和雨呼喊著追下。
四 保兒遇見牛氓
【謝廖沙打傘上。
謝廖沙:麥草墊又厚又軟
姑娘們年輕又漂亮
您要是覺得不過癮
花幾個小錢玩兩把
來吧,代辦車票
來吧,代運行李
來做個好夢
爐火撩的您心癢
來逍遙一番
姑娘們已經不耐煩了
【革命者披雨衣上。
憲兵甲:一個叛亂分子!
憲兵乙:一個綠林好漢!
憲兵甲:一個革命者!
憲兵乙:一個思想家!
保爾:牛氓!他的名字叫牛氓!
保爾-柯察金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像牛氓一樣勇敢
革命者:你們會記住我的,窮苦的人們,我看見了你們眼睛裡的怒火。
也看見可它燃燒的希望!開槍吧!
【憲兵開槍。革命者倒下。革命者搖晃著站起來。
保爾:伙計們,你們的槍法真糟糕。
革命者:伙計們,你們的槍法真糟糕,瞧你們的手在發抖,用不著那麼緊張,來吧,再試一次!
【革命者倒下,保爾學著倒下,一同站起。
保爾.革命者:開槍吧!等我們的人來了,將會用大炮,而不是這幾條生銹的馬槍。
【憲兵開槍,革命者和保爾同時倒下,革命者下台。
歌隊:窮鬼,起來幹活!
保爾:媽的,難道連我們做夢的時間都剝奪嗎?我們沒有夢想,因為他們用飢餓和疲勞奪去我們夢想的權利。
謝廖沙:我們需要夢想,因為這是支撐我們窮人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保爾:既然你們不讓我們做夢,那就讓我們拋棄對現實的夢想!
謝廖沙:去改變這需要我們夢想的現實。夢想永遠是虛幻的夢想,不如用行動去改變我們的生活處境。
風和雨:這是窮人和富人的差別,
生存由此顯得偉大迫切
這是你我無法阻止的天意
沒有對峙斗爭
人類如何發展前進

五 暴力

謝廖沙:喂,保爾魯沙.柯察金
你沒有看見布爾什維克紅色的蝴蝶結嗎!
游擊隊都系著蝴蝶結
它們和戰馬一起跳動
就像紅色的雲彩
馬刀像閃電

【保爾沖上來奪旗,朱赫萊將他打倒。
朱赫萊:你在用強暴手段侵犯一個和你毫不相乾的人。
【保爾再次沖上來,朱赫萊再次將他打倒。
朱赫萊:我喜歡這只好鬥的公雞
布爾什維克需要的就是這種人。

【保爾再次沖上來
朱赫萊:握緊拳頭,左手護頭。
右手揮拳
左手再刺拳
右手勾拳
左手直拳
好樣的
壓低你的頭
眼睛看著我
【保爾瘋狂的揮舞著拳頭,突然被朱赫萊重重擊倒。
朱赫萊:爬起來,小子
這一片沒人再敢欺負你了
【保爾趁朱赫萊不備,將其撲到在地,兩人翻滾起來。
保爾:可是你欺負我
還有飯館那幫混蛋
朱赫萊:夠了,我和他們不一樣。
保爾:可你比我勁大
一定天天吃肉
我痛恨天天吃肉的人。
朱赫萊:算了,我和你一樣
痛恨那些吃喝玩樂的少爺
保爾:我恨的牙癢癢(咬朱赫萊)
朱赫萊:啊!這算什麼?
保爾:咬下你的肉
再吐進火堆。
朱赫萊:不!
留住飢餓給你的力量
去改變這個世道!
去改變這個世道,沒人再敢欺負你。
人人平等。
去改變這個世道,讓你天天有肉吃。
生活幸福。
保爾:好啊,那我就投布爾什維克一票,看的出來你們這樣的人衣衫襤褸,但個個勇敢.我和你們一路.
朱赫萊:記住你剛才的勇敢和力量,要推翻這個世道,必須要用拳頭跟他們說話.
風:我們不得不承認
絕望和痛恨
是一切暴力的源泉
雨:它流淌在那些
喪失尊嚴和神聖的肉體中,
便是孕育被埋葬的自由的甘露
風:她開出的花朵
像鋼鐵般堅硬.
雨:她伸展的莖葉
像火焰般燃燒
風:不要忘記
歌隊:暴力
風:這奇異之花
雨:有時如同溫柔的女人
卻是新社會誕生的
歌隊:瘋狂產婆.
六 保爾和冬尼婭一見鍾情
冬尼婭:因為你,我佇立在鮮花初綻的花園旁時,春天的芬芳使我痛楚.有如鮮花離不開花香,我割不斷對你朦朧的記憶.我就像一處一直在疼痛的

創傷,只要你一加觸碰,立刻會使我遭到莫大傷害.因為你,夏季沉悶的氣息使我痛楚.因為你,我又去留意燃起慾望的種種標志,去窺視流星,去窺

視一切墮落的事物......
冬尼婭:這兒難道能釣到魚嗎?
保爾:(轉身)見鬼!你是哪兒來的!
瞎嚷嚷什麼?魚都被你嚇跑了。
冬尼婭:舊您這副模樣,魚也不敢來。
保爾:小姐,您還是靠邊呆著.老百姓可指望它活命呢.
冬尼婭:我說小漁夫,您可真懂禮貌,您跟別人說話都是這樣背著身子嗎?
保爾:你要是願意呆在這兒,我也不反對.
冬尼婭:新鮮,我坐在這兒難道還要得到你同意?
【雨扮演維克多上。
【維克多來到冬尼婭面前。
維克多:您好,您干嗎和這個窮小子在一起?
滾蛋,喂,窮鬼!(上前踹保爾)
【保爾慢慢站起身,突然重重一拳,將維克多打倒。
冬尼婭:這一拳打的可真漂亮,不過打人不應該這樣毫不留情。
保爾:怎麼,你可憐這小子?
冬尼婭:那倒不是,這是他自找的。您打架這么厲害,跟誰學的?
保爾:這不關你事。
冬尼婭:您就不能改一改這種背著臉和人說話的習慣嗎?我們就不能隨便聊聊嗎?
保爾:(轉過身,有些不自在)咱們?有什麼可聊的?
冬尼婭:(伸出手)我叫冬尼婭,您呢?
保爾:(難為情的拉了拉對方的手)保爾。柯察金。
冬尼婭:坐過來吧,您看,咱們算是認識了。
【保爾挪動腳步,小心的坐了下來。
冬尼婭:您常來這釣魚嗎?
保爾:不常來。倒霉,今天碰上維克多這個混蛋,寄生蟲,虧他跑的快。
冬尼婭:別這樣罵人,保爾。
保爾:罵人?我看見這幫不男不女的公子哥,手還癢癢呢,沒有靈魂的傢伙,仗著有錢,胡作非為,呸!我偏不買這個帳。
冬尼婭:可有錢不算罪過。
保爾:(起身)算了吧,小姐,咱們說不到一塊。
冬尼婭:我看您是個膽小鬼。和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坐在一起,您是不是覺得不自在?
保爾:什麼?!你再說一遍。
冬尼婭:我說你怕我,你連看我都不敢看我。
保爾:怪事兒,我怕你?!
冬尼婭:那就坐下來......靠近點兒......
保爾:冬尼婭小姐,你這是在引火燒身。
冬尼婭:您能把我怎麼樣?六年級的小毛孩。
保爾:我是被開除的。
冬尼婭:因為什麼?打架?難道您想讓我嘗嘗拳頭的餓滋味?
保爾:不,不是,不是那麼回事。
【冬尼婭調皮的笑起來。
保爾:笑什麼?告訴你,我是布爾什維克,這個你懂嗎?
冬尼婭:(楞住)你?(笑起來)瞧這個布爾什維克,真會逞英雄,我看你只會架,耍耍小孩子把戲......抓魚摸蝦。
保爾:(認真的)我會讓你相信,反正信不信由你。
冬尼婭:(笑著)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保爾:那好,要是你不希望我被抓進監獄,就答應保守秘密,對誰也不能說。
冬尼婭:(忍住笑)好,我答應。
保爾:你要發誓。
冬尼婭:恩,我發誓(忍不住笑出來)
保爾:喂,這不是開玩笑。
冬尼婭:可您已經把秘密泄露了,您就不怕我告訴別人?
保爾:你不會的。
冬尼婭:為什麼?保爾?
保爾:因為你有一雙藍眼睛,比謝廖沙的還藍,像海一樣,我媽說藍眼睛不會撒謊。壞了,我得回去燒鍋爐了。
冬尼婭:我也該走了,咱們一起走。
保爾:不行,我得跑,你跟不上我。
冬尼婭:為什麼不行?咱們比一比。
保爾:賽跑?你跟我比?
冬尼婭:來追呀,布爾什維克!
保爾:喂,你就是小鳥,我也能追上。
【傳來火車飛速駛過的轟鳴聲,突然一聲尖利的汽笛,冬尼婭下意識的躲進保爾懷中,保爾抱住冬尼婭,親吻......
保爾:就是這列不偏不倚的火車,
擋住了資產階級的闊小姐---冬尼婭。
冬尼婭:就是這列轉瞬即逝的火車,
成全了無產階級的窮小子---保爾
保爾:四片冰冷的嘴唇,
緊緊的貼在一起。
冬尼婭:兩顆狂跳的心臟,
回盪在瓦藍的天空下。
保爾:停住吧,
這青春涌動的狂野的車輪
冬尼婭:飛奔吧,
那映在眼中的憂傷的白雲。
朱赫萊:(再背景外)保夫魯沙,填煤!火車要進隧道了,把火再燒的旺一些!
【舞台隨著汽笛聲,突然變黑。

七 紅色的血

【朱赫萊、謝廖沙、保兒並排站在一起,旁邊稍遠一點,是一個抱槍的士兵。單調而有節奏的車輪聲若隱若現。
朱赫萊:喂,保夫魯沙,想什麼呢?
謝廖沙:大叔,就這么給他們開嗎?那邊正在打仗,起義軍炸毀的鐵路,可咱們反倒往那兒送這幫狗東西。大叔,您不會讓我來就干這個。
朱赫萊:車站的工人罷工,不讓你們來讓誰來?
謝廖沙:可是送敵人打自己人,您讓我怎麼見人?你說呢,保夫魯沙?
【保兒看了眼朱赫萊,不置可否地向謝廖沙點點頭。
朱赫萊:別急,有你乾的。走,謝廖沙,我們去煤水車看看。(盯住保兒)保夫魯沙,放鬆點兒,別那麼緊張。
【朱赫萊、謝廖沙退下。
保兒:(自語)對,前方就是隧道了,用不著那麼緊張。
【火車進入隧道,舞台黑下來,燈光照亮保兒的臉。冬妮婭出現在舞台一側。
冬妮婭:還說不緊張呢,這可不像布爾什維克。
保兒:行,我不到你家去。
冬妮婭:您為什麼這么固執呢?也許是害怕?
保兒:你看我這樣子,你爸爸媽媽會把我趕出來的。
冬妮婭:別瞎說好不好?不然我真生氣了。
保兒:我是怕......怕弄臟你們家地毯。
冬妮婭:哎,可憐的保夫魯沙,您是應該打扮打扮,要見我媽媽,您的頭發就不應該像野人一樣。難道您從來不理不梳嗎?
保兒:長的長了,剪掉就是,還叫我怎麼辦?
冬妮婭:過來,讓我看看......您瞧,這才像個樣子,頭發應當漂亮一些,不然您就會像個野人。瞧您的襯衫,瞧您的褲子,難道布爾什維克

,都您這樣,從來不講體面?只會打架,出手毫不留情嗎?
保兒:夠了,別再用「您」這個字稱呼我,聽著都別扭。
【冬妮婭下,保兒感到渾身不自在,他解開衣領,喘著氣。
【朱赫萊和謝廖沙重新回到保兒身邊。火車沖出隧道,舞台又亮起來。
朱赫萊:(看了看身邊的士兵,面露不悅)保兒,為什麼不幹掉他?為什麼不動手?
保兒:鐵棍......在謝廖沙手裡。
朱赫萊:真該死,火車已經出了隧道,你的腦袋裡是不是灌了風?我們喪失了最好的行動時機!
謝廖沙:(掂了掂手中的鐵棍)媽的,讓我來收拾這傢伙。
朱赫萊:等等,把鐵棍給保兒。
謝廖沙:為什麼?
朱赫萊:保兒是個孩子,那傢伙不會注意的。
謝廖沙:可我離這傢伙更近,我力氣大。還是讓我來吧。
朱赫萊:不,把鐵棍給保兒。我最討厭那些膽小怕事、低聲下氣的傢伙。
保兒:我不是那種像蟑螂一樣見了亮光就鑽牆縫的廢物......可是,大叔,難道這當兵的有罪嗎?他也是給刺刀逼出來。
朱赫萊:可是咱們現在運送的是討伐隊,就是這些沒罪的傢伙要去殺害游擊隊員。難道游擊隊員有罪嗎?
保兒:好吧。不過,留他一條命吧。
朱赫萊:保兒,難道你怕流血嗎?難道你怕為革命獻身嗎?
謝廖沙:算了,還是我去,我去裝著鏟煤。
【謝廖沙向士兵走去,就在他舉起鐵棍狠命的砸下去的時候,士兵開槍,謝廖沙捂著腿倒下,朱赫萊猛撲過去,槍響,朱赫萊處境危險。
朱赫萊:保兒!保夫魯沙!快!殺了他!殺了他!
【保兒本能的沖上前,他機械的從呻吟的謝廖沙手中奪過鐵棍,高高舉起。
歌隊:殺----!(聲音很長。嘎然而止)
【一塊台板倒地,砰然而響,士兵慢慢倒下,保兒手中的鐵棍落地。
保兒:冬妮婭,你還敢嘲笑我嗎?我現在是一名真正的布爾什維克了。
風:一個真正的布爾什維克。
雨:他經歷了血和火的考驗。
風:一個少年的布爾什維克。
雨:生鐵就這樣被送進了熔爐。
保兒:不,冬妮婭,你的眼睛為什麼還是那麼藍,那麼清澈,容不得一絲灰塵。讓我怎麼告訴你呀,藍色的眼睛會因為這半點紅色的血光而黯

然失色,渾濁不清。對,不能讓你看見,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保兒恐懼地脫掉衣服,擦著身上的血跡。

八 保兒目睹理發師的悲劇

【留聲機里傳來輕松的音樂。
【舞台前,保兒對著鏡子整理新換的衣服,然後,他在凳子上坐下,一臉慌張不安。
理發師:要理分頭嗎?
保兒:是的,啊,不,我是說這么大致剪一剪就行。
理發師:明白了。
保兒:明白什麼?
理發師:您不就是去去短嗎?就像這世道,剛長出點型,又要換茬新的,如今政府軍滾蛋了,游擊隊該來了,要是搶劫猶太人,那肯定是白匪

軍,要是嚷嚷同志們,那一定是鐮刀和斧頭。
保兒:你說什麼?這是真的?
理發師:什麼真的假的,誰來了都得理發,只要有口飯吃,日子太太平平,管他右翼還是左翼,管他政權在誰手裡,反正人總是要死的,您看

這樣如何?
【理發師將鏡子舉到保兒面前,保兒滿意的微笑,突然,他想起什麼。
保兒:你應該掛列寧的像,以後是蘇維埃的天下了。
【理發師翻過鏡子,後面是一張列寧的畫像
【歌隊扮演土匪上。
理發師:(笑迎上前)我說,同志們......!同志們辛苦。瞧,這是什麼?
【土匪甲上前照鏡子。理發師發現搞錯,急忙將鏡子轉過來。土匪發現列寧像,猛然驚愣。眾土匪面面相覷。集體後退。
土匪乙:他招牌倒掛的早。
理發師:如今太平盛世,自當以正視聽。
土匪丙:這禿子是誰?
保兒:喂,怎麼說話呢----
理發師:(搶在保兒前面)這是你們的領導----列寧同志。
土匪甲:列寧同志......你們知道嗎?
土匪乙:不太清楚......
土匪丙:列寧同志,列寧同志......難道最近又出了新人?
土匪甲:沒有啊......
土匪丁:我看八成是游擊隊!
土匪乙:共產黨!
理發師:什麼?你們是......?
土匪甲:我們現在是戈盧勃的人,你應該掛戈盧勃將軍的像。
理發師:哦,我有,我有,(找出一張像展開)找到了,找到了!
土匪甲:媽的,這是安戈爾那老小子,上個星期剛被我們打死。
理發師:(哭腔)那戈盧勃是誰呀?你們等等,我這兒還有。
土匪甲:少廢話,來呀,把這個共產黨給我拉下去砍了!
【眾人將嚇呆的理發師拖下。

九 把身體交給懸崖

保兒:為什麼革命要這么殘忍?為什麼要這么殘酷?為革命獻身,隨時隨地,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人頭落地,血光四濺。我的冬妮婭,如果那

樣的話,我就再也沒有機會和你一起在湖邊釣魚了,你這是怎麼了?保兒,如果你能變成兩個人,那該多好!
冬妮婭:變成兩個人,那另一個是誰?
保兒:另一個,他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
冬妮婭:保夫魯沙,我可不相信你這種充滿幻想的許諾,愛情雖然像夢一樣令人迷醉,但必須要用行動來證明。
保兒:用行動來證明?
冬妮婭:對,為愛情獻身!看著我的眼睛,保兒,你知道,我多麼想你,不管怎樣,我就要你這一個,我也只有一個保兒。
保兒:冬妮婭,好冬妮婭,你的眼睛就像罩著潮濕霧氣的湖面,那麼陰郁,又那麼透明。
冬妮婭:那就跳下去吧......保夫魯沙,你要去哪兒?
保兒:(站在高處)讓我把身體交給懸崖!讓我跳下去吧,這是保兒.柯察金對冬妮婭愛情的證明,讓懸崖作證吧,我愛你!冬妮婭。我要到湖

里清洗這難聞的血跡!再見----!
風:革命是泥沙俱下
雨:革命是大浪淘沙
風:不是隨波逐流
雨:而是身不由己
風:選擇了階級的信仰
雨:就為他付出個體的代價
保兒:革命是大浪淘沙
冬妮婭:革命是大浪淘沙
保兒:不是隨波逐流
冬妮婭:而是身不由己
保兒:選擇了階級的信仰
就為他付出個體的代價。

十 階級情感.切膚之痛

費羅霞:唉,這世道沒法過,可憐的小夥子,你是怎麼給抓進來的?
保兒:因為我滿身泥漿,他們說暴亂的無產階級都誕生在陰溝里。
費羅霞:無產者?可憐的無產者。只剩下一副身體了,可是他們連這個也不放過,這些該死的畜生,他們一定會糟蹋我。
保兒:別怕,好姑娘,有我在。
費羅霞:你?刀把子在人家手裡。
保兒:唉......我要是能救你出去多好啊!
費羅霞:救救我,救救我吧,反正我是完了,不是那個當官的,就是那個當兵的,一定會糟蹋我的。我把我這姑娘的身子給你吧?親愛的小伙

子,我不能讓畜生來破身呀。
保兒:別這么說,姑娘......
費羅霞:看的出來你是一個好人,答應我吧,那樣我死了也心甘情願。
保兒:不......
費羅霞:難道這種事你是第一次嗎?
【保兒點點頭。
費羅霞:可對我是最後一次了,答應我吧。
保兒:哦,冬妮婭,我的冬妮婭!(他的手下意識地撫摸著費羅霞)藍色的眼睛......栗色的頭發......翹起的嘴唇,不,等等,我不能背叛

她!
費羅霞:她是誰?她對你還有什麼意義?
【朱赫萊上。
朱赫萊:他是一名鋼鐵戰士,他不是軟骨頭,也不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他是革命者。
保兒:她是冬妮婭?可是,費羅霞,你也是個好姑娘,為什麼在這兒的偏偏是你?
費羅霞:就像在這兒的為什麼偏偏是你,那我們是什麼?
保兒:兄妹。
歌隊:過來,小姐。司令官要見你。
保兒:不!放開她!
【歌隊的人將費羅霞圍住。
朱赫萊:記住你心理的仇恨,記住我們的兄妹在遭受苦難,階級斗爭的道理,不是人人都明白的!
保兒:為什麼我連這點最後的安慰都不能給她?
朱赫萊:因為你心裡只有那個資產階級的小姐!
保兒:不!冬妮婭,別提冬妮婭!別提她!
朱赫萊:去恨這個世界,把它砸爛,沒別的方法。
保兒:難道要我們分離?不!
朱赫萊:那就去恨上帝吧,沒人能幫你!
保兒:不會的,我的冬妮婭會和我們站在一起的。
朱赫萊:不,能和我們站在一起的姑娘----
保兒:她死了,多好的姑娘,她死了!我的好妹妹,我的身上又沾上新的血跡,記住吧,盡管報復姍姍來遲,但一定能趕上你們的罪行。

十一 一切已經決定

【舞曲,冬妮婭和眾人跳舞。保兒跑上。
保兒:夠了!
冬妮婭:保夫魯沙?!我簡直要認不出你這個小火夫了。
保兒:不!冬妮婭,那個窮小子,那個流氓壞蛋,他沒有一絲改變,這一點現在已經毫無疑問。
冬妮婭:那你為什麼沒來找我釣魚?那個窮小子以前可不是這樣不守信用。
保兒:對不起。因為城裡......城裡邊......
冬妮婭:好了,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吞吞吐吐,瞧,你今天有多帥,快進來吧,爸爸媽媽去瓦達洛夫家參加酒會,你用不著擔心。
保兒:冬妮婭,我......
冬妮婭:保夫魯沙!
保兒:夠了,用不著拿我在這群廢物面前展覽,我跟這幫混蛋坐不到一塊兒。早知道他們在裡面,我決不會進去。
冬妮婭:我不明白,你這樣是為什麼?
保兒:也許你覺得他們可愛。可是,我恨他們。
冬妮婭:保夫魯沙,那不過是做游戲。大家沒事開開心。
保兒:開心?我真為你感到難過。
冬妮婭:難道我們不應該讓生活快樂點兒嗎?
保兒:對,沒事兒還可以去參加酒會消磨時光,開心是你們有錢人的事情,而我們----
冬妮婭:誰給你權利這樣對我說話!我從沒有問過你,跟什麼人交朋友,誰又常到你家去。
保兒:你當然不會知道,我們怎樣活命,你們永遠不知道。
冬妮婭:請你不要用「你們」!現在只有我,我也只看見你,只有我們倆!
保兒:(無限痛苦地)可是......冬妮婭,我和你不一樣,我本來就不是你的保夫魯沙,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冬妮婭。
冬妮婭:你當然和他們不一樣,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你是我的布爾什維克!
保兒:不----!現在別叫我布爾什維克,布爾什維克是不應該站在這里和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開心的,除非她和我們一樣,把流血當家常便飯

,去殺死你們舊有的靈魂,去背叛她習慣的生活!
冬妮婭:(傷心地)可我愛的是你!愛應該是無條件的!難道愛情是你們的革命為借口的交易嗎?
十二 投身革命
冬妮婭:保兒,為什麼天空的雨水是紅色的?他們水順著你的臉往下流。
保兒:那是理發師的血,他們殺他的時候,血濺到我的頭發里。現在政府軍又回來了,他們同樣在城裡殺人。冬妮婭,用不了多久,城裡流下

來的雨水真的會給染紅的。
冬妮婭:誰也不應該殺人!聖經里沒有這樣的教導。
保兒:聖經?對不起,冬妮婭小姐,那是你們的軍隊,我們要消滅他們,就會流血,不管是誰的血,都很正常,但染紅的只會是一面的旗幟,

那就是我們的世界,工農的世界。
冬妮婭:消滅......我們......
保兒:革命!
摧毀一切的風暴
已經來臨,
無產者
找到自己的位置,
就充滿力量。
背叛上帝
還有這世界。
我們要尋找
屬於我們的生活。
冬妮婭:生活的全部是愛!
保兒:可我們無權享有
終日苟延殘喘。
歌隊:那就蔑視所有的柔情,蜜意,軟弱和慈悲。
風:既然不屬於我們
蔑視不如摧毀!
雨:利用鋼鐵的意志?
歌隊:血和火?
風:酒槽就是----
歌隊:火種!
雨:革命如同----
歌隊:發酵!
歌隊:無產者聯合起來把他吞沒。
(朱赫萊和謝廖沙上。
謝廖沙:快走吧,保兒。他們抓人來了。
朱赫萊:該走了,保兒。你聽見沒有?
冬妮婭:你們帶他去哪兒?他能去哪兒?
朱赫萊:一切已經決定了,這是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
冬妮婭:難道這是最後一面嗎?上帝呀,我怎麼能夠失去你呢?!我的保兒!
朱赫萊:小姐,難道你也會為我們祈禱?
冬妮婭:不,我只為那小夥子難過......願上帝寬恕這顆無知的心吧。
(舞台上只留冬妮婭一人。風和雨扮游吟乞丐上。
風:行行好,月亮是我的心上人。
雨:行行好,黑夜聽的懂我的歌。
風:您好,傷心人,
舍佩托夫卡最好的琴師向您致敬。
五十戈比也行。
雨:幸福的人,
黑呀讓我美麗纏綿。
雨:不幸的人,
天亮又要各奔東西。
風:青春啊!
無限美好的青春!
雨:離別呀!
永不回頭的離別!
風:再見,我的心上人。
雨:別了,我的心上人。
風和雨:讓我為您歌唱,
歌唱轉瞬即逝的愛情,
歌唱遠方黑夜的告別。

⑧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的故事內容5個

1、第一章

十二歲那年,保爾柯察金離開了學校。因為補考的時候,他把煙灰撒在了瓦西里神甫家做的復活節蛋糕的面團上了。不得已,保爾跟著母親來到車站的食堂幹活,在這里,他被老闆打發到洗涮車間,負責燒茶爐,擦刀叉和倒臟水等一些粗活臟活。

在食堂幹活的日子裡,保爾受盡老闆娘的壓迫,也看到了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的艱辛痛苦、貧窮,並且十分憎惡那些花天酒地的有錢人。不久,哥哥阿爾焦姆為他在發電廠找了一份工作,保爾離開了食堂。

2、第二章

沙皇被推翻的消息傳來。但鎮上的人的生活沒有發生什麼大的改變,只是這里出現了越來越多被稱為「布爾什維克」的士兵。

鎮上發生了一些變化,有的富人逃跑了。紅軍戰士出現了,鎮上的市民得到了紅軍發的槍支。很快,紅軍撤退,德國人進來了,他們要求市民繳納槍支。有錢的富人又回來了。

保爾結識了裝配工朱赫來,兩人成為了好朋友,朱赫來教會了保爾打拳,還時常給保爾講一些革命道理。保爾把偷的槍藏在院子里,德軍搜查時沒有發現。

3、第三章

保爾在湖邊釣魚時,結識了林務官的女兒冬妮婭。她沒有像別的富家子女一樣嘲弄和侮辱保爾,兩人很快認識了。

車站的工人們罷了工,阿爾焦姆等三位工人在被迫開車時,為了自己和其他起義軍的安全殺了一個德國人,之後跳車逃到鄉下。但他們的家人打聽不到他們的消息了。

冬妮婭在湖邊讀書,看見了游泳的保爾。他們在一起聊天,成了朋友。保爾為了養活自己和媽媽,再買一套新衣服,又找了一份鋸木的工作。打扮一新的保爾讓冬妮婭很驚喜。

4、第四章

冬妮婭給塔尼亞寫信,傾訴自己的心事。城裡唯一的劇院舉行了盛大的晚會,佩特留拉派士紳界的很多人都出席了。保爾被押去發電。帕夫柳克趁舞會熱鬧時闖進來,又因樂曲的問題和戈盧勃打架。場內十分混亂。

城裡有「燒殺擄掠猶太人」的傳聞不脛而走,引起很多人的恐慌,謝廖沙等人商量著藏身的地方和方法。戈盧勃和帕夫柳克雙方發生沖突後第三天,虐殺猶太人的暴行開始了。可怕的三天兩夜裡,有很多人被殺戮和摧殘。但只有幾個人抵抗。

5、第五章

一天晚上,朱赫來為了躲避搜捕,藏到了保爾家。在保爾家裡,朱赫來給保爾講述了很多革命道理。保爾懂得了生命的真理,也知道了朱赫來是共產黨。

這八天里,朱赫來總是傍晚時出去,深夜再回來。一天晚上,朱赫來出去後就沒有回來。保爾在街上打聽朱赫來的下落,還回憶了與冬妮婭吵架的經過。

當他看到朱赫來被一個士兵押解著時,果斷地把押送兵撲倒,救了朱赫來。當晚,朱赫來離開了小鎮,但保爾被維克托告發,之後被抓到城防司令部。

(8)美女羅霞越來越年輕漂亮了擴展閱讀

人物形象分析——保爾·柯察金

當過童工,從小就在社會最低層飽受折磨和侮辱。後來在朱赫來的影響下,逐步走上革命道路。其後他經歷了一系列的人生挑戰,使自己越來越堅強。

即使在傷病無情地奪走他的健康,使他不得不卧在病床上時,他仍不向命運屈服,而是以頑強的毅力進行寫作,以另一種方式實踐著自己的生命誓言。有著為理想而獻身的精神、鋼鐵般的意志和頑強奮斗的高貴品質。

孝順、誠實質朴、堅強執著、喜愛閱讀各種革命書籍,積極上進品質、具有嫉惡如仇、敢於向權威做斗爭、不為命運所屈服的反抗精神,具有為理想而獻身的精神、堅忍不拔、頑強奮斗、鋼鐵般的意志,更重要的是他能夠不斷地自我反省,不斷地通自己腦中殘存的舊思想做斗爭。

他將自己融人人民大眾中,為了集體的利益甘願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在幾十年的學習和斗爭中,他成為了一個堅定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把自己的一切力量和全部生命都奉獻給了建設新世界的偉大事業。

保爾精神的核心在於個體生命無私奉獻於社會,將個人的命運與激流勇進的事業相結合;在於他對革命理想的無限忠誠,百折不撓的戰斗精神和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

是一個偉大的無產階級英雄形象,是蘇聯第一代共青員的光輝形象,他對共產主義理想的無限忠誠及為實現信仰的百折不撓的拼搏精神令人景仰。